,既不打眼,若有了也能及時發現。”
“不好不好。”眉畔道,“太醫來給祖母扶脈,是太后體貼祖母的意思,我一個小輩,怎好這樣勞煩人?”
這也不好那也不好,元子青一咬牙,決定自學醫術。不求能開方抓藥,只要能摸準脈象就可以了。
於是和他一起修書的人發現,最近幾日福王世子手中總是手不釋卷,捧著醫書研究得十分投入。大家都猜測,經史子集編好了之後,接下來要編的就是醫書了。
不過能夠看得懂醫書,跟能夠看得準脈,差距還是非常大的。雖然元子青經常拿周圍的人來練習,但畢竟沒有對比,更不知道什麼脈象對應什麼病症,所以進展不大。
眉畔一開始見他煞有其事的學,還頗感興趣的跟著研究了兩日。待得發現看來看去,仍舊弄不清楚自己的脈象,便放棄了。
至於元子青,雖然仍舊在刻苦鑽研,但是大家都已經不當回事。時間長了,這倒成了隱竹園的一景,沒什麼人在意了。
結果這天他給眉畔扶脈的時候,動作忽然一頓,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眉畔一眼。
“怎麼了?”眉畔見他面色有異,忍不住問道。
元子青回過神來,“沒事。許是我看錯了。”
“究竟診出什麼來了?”眉畔不免有些忐忑,“是那個……?可我上個月天癸來了。”那次烏龍的診治之後不久,她的癸水就來了,雖然量少了許多,但畢竟是來了。
“我也看不準。”元子青本來應該是對自己的診斷有七八成信心的,聽了眉畔的話,瞬間降至五成以下。
夫妻兩個面面相覷,眉畔想了想,覺得還是不怎麼靠譜,便道,“算了,反正再過一段時日,是不是就必定能看出來了。萬一請了大夫來,再不是的話,我就真沒臉見人了。”一次不是還可以說是弄錯了,兩次也不是,倒像是她故意折騰人似的。
元子青也沒什麼把握,但因為是自己摸脈摸出來的,所以雖然說不肯定,他卻是傾向於有了。但聽了眉畔的話,還是點頭道,“好,再等半個月,就請太醫來看。”
嘴裡這麼說,卻是小心翼翼的將眉畔籠在懷裡,生怕磕著碰著的樣子,讓眉畔十分好笑,“我又不是瓷做的,難道碰一下還會壞了?”
“今時不同往日。”元子青盯著她的肚子,“萬一碰到了孩子怎麼好?”
“你可千萬別這麼想,”有了上次的教訓,眉畔時刻記著給他潑冷水,“這會兒信誓旦旦,回頭萬一再不是,恐怕會更加失望。”
“這次肯定是的。”元子青在眉畔跟前蹲下來,將自己的耳朵貼上她的小腹,堅定的道。
沒他這麼一弄,眉畔心中也不免跟著忐忑起來。她當然也希望是有了,但萬一不是,元子青這樣期待,到時候豈不是會更加失望?況且看元子青這個樣子,之前還說沒有孩子未嘗不是好事,如今尚未確定就這樣小心翼翼,分明期盼極了。
眉畔本來沒覺得如何,見他這樣的態度,反而跟著緊張起來,覺得肩上壓力甚重。
元子青暫時沒有察覺到眉畔抗拒的態度,自顧自的高興了一會兒。然後起身讓人進來伺候眉畔熟悉,再把她扶到床上去躺下。甚至自己睡下來,也沒有敢像從前那樣將眉畔抱在懷裡,而是隔開了一段距離。
眉畔忽然有些不高興。
雖然她始終覺得元子青不會因為孩子就忽略了自己,但他現在表現出來的迫不及待,還是讓她覺得,元子青心中將這孩子看得極重,似乎比自己更重。否則不會一知道有了孩子,便立刻換了一個態度。
這種理由其實十分無稽,但眉畔卻忍不住的這麼想。
於是她自然也不願意主動去親近元子青,便這麼生著氣,睡著了。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話影響到了,眉畔睡夢中,始終覺得自己的腹部似乎有什麼異樣,弄得她連覺都睡不安穩了。半夢半醒間,下意識的想要朝元子青靠過去,但滾了一會兒才發現元子青根本不在。
眉畔陡然驚醒過來。
旁邊的床鋪是空的,元子青果然不在!
她伸手摸了摸,被子裡已經沒有溫度,顯然他起來的時間不會太短。
眉畔雖然很困,但更好奇他究竟去了哪裡。於是披衣起床,出門找人去了。好在一開門就看見前頭書房的燈亮著,想來不會有第二個去處。
眉畔小心的走過去,便見青雲蹲在書房門外打呵欠。
她輕輕把人拍醒,問,“世子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