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饅頭?”褚昭鉞板起臉,即刻間猶如冰山般寒冷,那凜凜的寒氣在三步之外都能感受到:“你不是拿了我的玉玦做抵押嗎?還擔心我沒有銀子付你的飯錢?昨晚我見著有人送了一塊肉給你,去給我做碗肉粥過來。”
“有饅頭吃便已經不錯了,村子裡還有不少人家都吃不上這白麵饅頭,只能吃窩頭哩。”盛芳華有幾分驚訝:“你昨晚那陣子還未睡?我可是子時才回來的。”
見她說得坦坦蕩蕩,沒有半分羞愧之色,褚昭鉞不由得有些火大,他方才提起送肉之事,是準備以這個起興來教她做人的道理,沒想到她竟然還是這般不知廉恥,說起昨晚與情人幽會晚歸的事情跟沒事人一樣。
“你這樣怎麼行?”褚昭鉞帶了些慍怒顏色:“怎麼能拖到子時才回家?”
盛芳華有些莫名其妙,這年輕人怎麼忽然就動怒了?自己什麼時候回家,跟他有什麼關係?只不過這麼多年的行醫生涯造就了她的好脾氣,她並不想與褚昭鉞爭吵,只是微微笑著道:“我也不想那麼晚回來的,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他們找了過來,我也只能出去。”
“他們找了過來,你就要出去?你不知道拒絕?”褚昭鉞臉色鐵青,他們、他們,除了那個老光棍,她還跟別的男人幽會?
“拒絕?我怎麼能拒絕?”盛芳華搖了搖頭:“人家那般心急如焚的等著我,我怎麼能不去?哪怕是自己再累,我也會要去的。”
“你!”褚昭鉞氣得臉頰通紅:“難道這樣做很掙錢?你就這樣不顧自己的身體?”
“不掙錢。”盛芳華搖了搖頭:“都是鄉里鄉親的,又怎麼好意思要開口要多的錢,每次都只不過是幾文錢或者是幾個雞蛋罷了,有時候遇著沒錢的,我還得倒貼呢。唉,這世道,賺大錢的人少,我偏偏又沒那個命。”
“幾文錢?”褚昭鉞睜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了幾文錢你就這樣不愛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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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上午,小小院落一片寧靜,不知不覺的,杏花已經落了一地,粉白豔紅交錯飄零,被春風吹得翩躚起舞,而那站在方桌前的那個人,卻依然站在那裡,一雙手在飛快的做著小小藥丸。
褚昭鉞也一動不動的靠著牆看著院子外邊,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看了多長時間,只知道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好像很愜意。
“盛姑娘,盛姑娘!”屋子外頭傳來了焦急的呼喊聲,伴隨著雜沓的腳步之聲,慢慢的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褚昭鉞一抬眼,就見好幾個大嫂大娘湧進了盛家的小院。
“是不是大家家中的雞有些不對勁?”盛芳華對她們的來意瞭若指掌,若是說家中有人生病,不可能這般湊巧全病倒了,肯定是那雞瘟已經開始蔓延了。
“對對對,盛姑娘真是料事如神!”幾個大娘大嬸不住的點著頭:“我們正是為這事來找你的哪!”
盛芳華將桌上的瓶瓶罐罐掃到了一個簍子裡,一隻手拎著就往外邊走,到了門口回頭叮囑了盛大娘一句:“阿孃,你繼續照我教你的法子來捏丸子,要多做些,我覺得還會有不少人來討藥的。”
“噯噯曖,你去你去,我在這裡繼續做。”盛大娘連連點頭,這雞可是莊戶人的寶貝,要是控制不了雞瘟,不少人家都會有損失哩。
“大嬸,大嬸!”褚昭鉞費勁的才趴到了窗戶上,衝著外頭的盛大娘喊了兩句。
盛大娘回頭看了看他:“後生,你要做啥子哩?”
“大嬸,我想到外頭坐著,老是在屋子裡,有些悶。”褚昭鉞眼睛盯著那一桌子的罈罈罐罐看,方才自己誤會了盛芳華,總要想個什麼法子彌補,幫她做事情,應該是再好也不過的了。
盛大娘同情的望了褚昭鉞一眼,這後生都躺了大半天啦,想來骨頭都要睡酥了哩,是該出來走走。她慌忙將手擦了擦,跑到屋子裡頭,將褚昭鉞攙了出來。
“後生,你到這椅子上坐著,曬曬太陽,別亂動,仔細傷口。”盛大娘將褚昭鉞安頓下來,開始抓著玉米粒蒜泥和醋開始調和了起來,盛芳華說的比例啥的她不大懂,只能依樣畫葫蘆的捏了些丸子。
“大嬸,我也來幫忙做。”褚昭鉞吃力地將椅子朝桌子旁邊移了些:“我閒著也是閒著。”
“哎哎哎,後生,你的手還有傷呢。”盛大娘不放心的看著褚昭鉞吊著的一隻胳膊:“你可別亂動,萬一磕著碰著了怎麼辦?”
“沒事沒事,大嬸,盛姑娘這般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