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揪心,忙將她抱入裡屋,放她坐到床上。
“真受寒了?你好好躺會,我去讓人請大夫。”項羽邊說著邊把被褥拉高,讓她躺好,轉身剛想離開卻被虞妙弋拉住,“不需要,項郎,我很好,你不用擔心。陪陪我吧。”
項羽遲疑著,伸手探過她的額頭,感覺沒多大異樣才安心留下,見她仍拉著他不放,項羽索性退去鞋襪,和衣鑽進被褥,將她擁入懷,讓自己的體溫溫暖她。
“有我在,你別想受寒。”這樣霸道又不失孩子氣的話讓虞妙弋再次莞爾,“嗯,有項郎在誰敢傷我一絲一毫。”虞妙弋調侃著。
“知道就好。就算是你也不準。”項羽輕哼一聲,捏了下她的小鼻尖,嗔怪後已經露出一臉的寵溺。
“哎,可有一人天天都讓我生不如死,項郎可要管管?”虞妙弋顰蹙柳眉,說得委屈,妙目盈水,眉眼間流露的楚楚可憐讓項羽心疼也憤然,“誰敢!”生不如死?天天?“哪個混蛋?妙弋,我會將他碎屍萬段!”
“啊,別。”虞妙弋緩住已經動怒的項羽,“那人是很混蛋,不過我還不捨得他受半點傷害。”說著還長長嘆了口氣,似有萬般無奈,拿那人無可奈何。
她這樣曖昧難明的話根本是火上澆油,項羽完全怒起,額角青筋畢現,“誰
☆、叔逝
緊隨項羽小跑進屋,一進來虞妙弋便看見跪滿一地的人和床榻上那奄奄一息的叔父項梁。項羽和項莊跪在項梁床頭,守著他,默默低泣。懿兒在項莊的身後,見虞妙弋進來忙起身扶她。年邁的范增跪在項羽身後,低著頭,蒼白的髮髻垂落而下,更顯得老邁滄桑。
虞妙弋臉色慘白如紙,比之氣息奄奄的叔父項梁好不到哪去。她的胸口堵得很,遙望病床上那張漸失血色的臉,虞妙弋已經沒有勇氣再邁進一步。她明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卻對所有人都守口如瓶,這一刻,強烈的自責與悔恨急湧心頭,讓她雙腿一曲,重重地跪了下去。懿兒見她跪下便也跟著跪下。
一室安靜,沉重而壓抑,宛如無形的巨石壓堵在眾人心口。
“羽兒。”一聲嘶啞無力的呼喚從瀕死的人口中溢位,項羽聞喚撲上去握住項梁伸出的手。
“叔父,羽兒來遲了。”項羽哽咽道,頹然地垂下頭,不忍見叔父越來越空洞的一雙眼睛。
“與你無關。哎,是天要亡我。”長嘆一口氣後,項梁忍不住驟咳幾聲,咳出的血漸在項羽手背,灼燙著他,宛如烙在他的心口,讓從不哭泣的八尺男人盈淚在眶。悲傷、悔恨、自責讓項羽終於潸然淚下。“叔父,是羽兒無用,羽兒無用……”
一旁的虞妙弋亦淚眼模糊地望著項梁,他那句“天要亡我”讓她更覺無力。倘若沒有那場驟然而至的連綿大雨,一切又會如何?只可惜,天要亡他項梁……
項梁很想搖頭勸慰悲傷自責的侄兒,無奈全身早已無力讓他根本難以動彈。項梁喘息著,艱難地喘息著,心肺被暗箭貫穿使得他每呼吸一次就撕心裂肺。肺裡急劇消散的空氣讓他意識逐漸渾噩。胸口已經處理,可鮮血仍舊不住地流淌,染紅著被褥,讓身旁守著他的親人觸目驚心。
“羽兒,不要自責。”緩過一口氣,項梁艱難地開口,但聲音忽高忽低,氣若游絲,“你怎麼會無用?你一直以來就是叔父最引以為傲的孩子。”他在微笑,被心肺傷痛折磨得死白的臉上綻放著最後一抹慈愛笑容。項梁轉動著已經不靈活的眼珠,想最後再看一眼這個從小就被他寄予厚望的侄子,可惜入眼的已經是一片灰白。他看不見了,再也看不見他神采飛揚、英朗霸氣的侄子,看不見那一雙舉世罕見的重瞳之眸。
“羽兒。”這一聲喚後,項梁已經露出痛苦。很多事他還沒有做,滅秦興楚的大業他還沒有完成,他有多不甘,而他的羽兒還年輕,他又有多不捨。
“叔父,羽兒在,羽兒在。”項羽已經泣不成聲,看著叔父痛苦自己更是痛苦,更是悔恨。
深吸一口氣卻猛咳數聲,項梁已覺自
☆、無助
項羽那樣怒氣衝衝的連番詰問讓虞妙弋根本不敢再去找他,更不用說勸他暫緩復仇。好在第二天楚懷王便派人快馬加鞭送來急召,要定陶的軍馬迅速回師。這樣一來,項羽便不好再一意孤行,只能班師回朝。
回師時,范增故意讓將士們走得匆忙,一路丟盔棄甲,顯得很是狼狽,這讓駐守在附近的秦將章邯知道,大笑“楚軍已不足慮矣”便率軍離去,圍攻北部活躍的趙國,這才讓項羽大軍得以順利回師。
一同被楚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