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琴書,不如你示範一次給妹妹看看。”
琴書臉色一喜,立即領會,瞟了曹選侍一眼,故作恭謙道:“小主看好了。”言罷,便屈膝彎腰,朝著煙落行禮,垂眉低首道:“妹妹曹選侍參見樓婉儀,樓婉儀好。”
煙落含笑道:“妹妹一瞧便是冰雪聰明之人,想必是學會了。請按照剛才示範那樣再練習一次罷。”
曹選侍聽完,臉都氣綠了,精緻的臉蛋扭曲變形,厲聲道:“你一個入宮無寵的婉儀,竟然讓本小主恭恭敬敬地對你行禮,你受得起麼?憑什麼?不過是位份越我兩級罷了。”
“哪怕只越一級也是比你高!長幼有序,尊卑有別,不然還要位份做什麼?都像你這般目無尊卑,宮裡豈不是亂了套?”煙落冷哼一聲,默然置之,輕輕撈起一縷垂落的秀髮,神色輕鬆,正如此刻明媚的天氣。
“你!”曹選侍顯然已是被激得情緒失控,怒紅了雙眼,破口大罵道:“你得意什麼?不過是破鞋一隻,兒子用完老子再用,讓世人恥笑罷了!”
她身邊的宮女忙扯了下她的袖子道:“小主,你莫要說過了!”
曹選侍卻是愈勸愈發來勁,罵著罵著,潑辣本性盡露無遺,完全沒有妃妾應有的恭謙與矜持,眼看著她已是一手扯住煙落的長髮,卻只聽得“啪嗒”一聲,似骨頭清脆的斷裂聲,教人不寒而慄,緊接著便是“啊!”的一聲痛呼,是曹選侍悽慘絕倫的哀叫。
再看她已是痛苦萬分地握住自己的手腕,青紫不堪的捏痕,只一眨眼的功夫已是腫的如同饅頭般大小。原來是手腕被人硬生生的擰斷了。她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交替迭起,豆大的冷汗涔涔落下,雖已是痛的雙唇發紫,哆嗦不已,卻仍是屈膝對著來人騰地下跪,怯著聲顫抖道:“二皇子……我……我……”
“看來你的老毛病還是沒改,如此日後豈不是教人笑話本皇子景和宮中竟教出些粗劣的賤婢來!靜蘭,她原是你手下的人,你說該將她送去哪呢?”鳳離澈今日穿著華麗的金絲錦袍,髮束金冠,神清氣爽,優雅的向後伸出一隻手,身後的宮女靜蘭立刻會意。立即遞上了一方絹帕。鳳離澈接過,仔細將方才擰斷她手腕的手擦乾淨,十分的細緻,劍眉不時的皺了下,彷彿手上沾染了多髒的穢物般,語氣特地著重強調了“賤婢”二字,意指她不過是出自他宮中的一個宮女罷了。冷冷地掃過曹選侍一眼,幽冷的眸中漸漸凝聚起肅殺之意。想要處理掉這麼一個低階妃嬪,於他還是易如反掌的。更何況今日還抓住了她的把柄,實屬機會難得。
曹選侍一見昔日的主子二皇子語中大有嚴懲之意,顧不得手腕錐心刺骨的疼痛,跪著上前行兩步,扯住二皇子的袍腳,哭喊道:“二皇子,我,不,奴婢真的知道錯了。奴婢今日朕的是糊塗懵了心才會頂撞了樓婉儀,真的再也不敢了。”說著,她已是連連磕頭,‘砰砰’撞地,額頭上已是青紫一片。
煙落心中暗驚二皇子下手之狠辣,不過是尋常妃嬪之間的爭執,他竟是硬生生的折斷了曹選侍的手腕。再看著曹選侍哭的是長髮披散,十分狼狽,不禁動了惻隱之心。朝著鳳離澈緩聲道:“二皇子,方才曹選侍不過是意氣用事罷了,此事我也有不對之處,還望二皇子高抬貴手,原諒她罷。”
曹選侍一聽煙落為她求情,慌忙朝著煙落拜了又拜,泣不成聲道:“樓婉儀真是雅量,妹妹愚鈍,多謝姐姐寬恕之恩。”
鳳離澈厭惡地看了曹選侍一眼,朝煙落道:“此女素來心術不正,氣量狹窄。此番決計不是真心認錯。你可莫要輕信了她的表象,今日本皇子不借事除了他,日後必為大患!”
煙落一怔,臉上遲疑道:“不過是一個七品選侍罷了,又能掀起怎樣的風浪?二皇子你高高在上,權勢滔天,又何必與她一個小小妃妾認真計較?”
鳳離澈眯起雙眸,大有危險之意,瞥了曹選侍一眼,寒聲道:“既然她為你求情,本皇子總要給分薄面,只是你屢教不改,實在可惡。下次若是再讓本皇子撞著,定取你命,還不快滾!”冷冽的語氣,如狂風肆虐過雪山,帶出片片白色薄雪。
春光明媚,卻只是映的曹選侍的臉慘白如紙,如一朵即將凋零的桃花滔滔欲墜,與這萬物新生的景色格格不入。勉強支起身,她幾乎是攀附著身旁的宮女爬起來,樣子十分狼狽。手腕已經腫的彷彿不是自個兒的,麻木沒有絲毫知覺,躬身朝二皇子反覆致謝,才步履踉蹌的離去。
“等等!”鳳離澈挑了眉毛,冷道:“這個狗仗人勢的宮女,靜蘭,送她去‘暴室’,就說是本皇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