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香菸,會嗆到肺裡的那種吸法。
“當然——不。”K看了一眼手中的那一枝白薔薇,毫無留戀地將它丟進垃圾桶,繼續盯著花瓶中的花。
阿貝微微地皺了皺眉頭,似乎對K的斷句很疑惑,卻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K又從花瓶中挑出了一朵瀕臨枯萎的花,轉著花枝,若有所思。
阿貝挑眉看了一眼那朵花,不用猜,那朵花最後的命運逃不開被丟棄的命運。
果然下一秒,K手上的那一朵花得到了它的新歸宿。
“你說,這一次會不會有一個結局?”K隔著煙霧看向阿貝的方向,可是眼睛卻沒有聚焦在阿貝身上。
“會的。”不只是你,我,還有他們,都應該有結局。
阿貝將抽到一半的煙摁滅在了菸灰缸裡,整理好衣服,看了一眼被K丟進垃圾桶的白薔薇,嘴角彎起一個很好看的角度對K說:“還差一朵。”
“我知道。”K的手上又拿了一朵,他抬頭看著阿貝,露出嗜血的微笑。
阿貝回報一絲相似的微笑:“決定了?”
“當然。”話音剛落,那朵白薔薇落入了垃圾桶,花瓣散落,原本高貴的模樣瞬間狼狽不堪,甚至有些醜陋。
“走了。”阿貝沒有再看垃圾桶裡的白薔薇,也沒再多說什麼,走出大廳,穿過走廊,頭頂的風鈴鈴鈴作響。
K透過大廳那扇落地窗目送阿貝離開,盯著花瓶剩下的三朵白薔薇,痛苦地閉上眼。
“阿鉉。”
阿鉉從車上下來,正準備往大門邁進,聽到了一聲熟悉的招呼。他回頭看著聲音的主人,抿了抿嘴,抬眼看了一眼庭院盡頭的別墅。
“怎麼不進去?”阿鉉向阿貝走過去,兩個男人站在大門邊的牆體旁,表情都不輕鬆。
“你打算怎麼辦?”阿貝壓了壓心頭的煩悶,拋給阿鉉一個問題。
阿鉉抬手示意司機把車開走,回頭看著阿貝:“你想說哪一件事?Mr。 S還是又賢?”
阿貝搖搖頭,糾正阿鉉的說法:“事實上,那是一件事。”
“但那也是可以分離的,不是麼?”阿鉉輕笑。
“那你打算怎麼樣?”阿貝知道和一個隨時故意更換話題的人談話是一件很費勁的事情,所以他一開始就不打算偏離談話的中心。
“他會消失的。”
“他?”阿貝想從阿鉉的表情裡解讀出一些資訊來弄清楚這個“他”和自己所想的是同一個,但他沒有。阿鉉藏起來的情緒,能挖出來讀懂的不會是他,他在心裡嘆了口氣。
“他。”
阿鉉重複了一遍“他”這個第三人稱,而這個第三人稱在不久的將來就會消失,是K丟棄在垃圾桶裡的三枝白薔薇中的其中一朵,阿貝這樣想道。
“婚禮什麼時候?”阿貝努力讓自己換上一個輕鬆的表情,但並不能如自己所願。
阿鉉略微疑惑地看了一眼阿貝:“我以為又賢已經告訴你了。”
“我想確認。”阿貝搖搖頭,表示K說過。
“十天後。”阿鉉理解阿貝的想法,這件事是他們一群人的博弈,結果,有太多可能,阿貝在求一個心安。
“為什麼非要我站在他那一邊?”阿貝煙癮又犯了,從褲袋裡掏出一包萬寶路,揀了一支菸遞給阿鉉,自己在揀了一支菸叼在唇上,點燃。
阿鉉接過香菸,向阿貝借了一個火:“原因說過了,不想再說。”
“如果我不願意呢?”阿貝看著路邊的灌木叢,想尋找一個聚焦的點盯著集中精神。
阿鉉像是看一個傻子的眼神看了幾秒阿貝:“我以為我說得很清楚了。”
“……”阿貝皺著眉頭對阿鉉拋過來的眼神十分不滿,“呵,就因為我的命運從一開始就和權家相連,就因為K是我要保護的物件?你知道我……”
“這就是宿命。”阿鉉沒等阿貝把他反駁的理由說出來就打斷了他的話,抬眼看著西斜的抬眼。
“宿命?”阿貝有些無力,宿命這個詞,像是符咒,輕易地就將所有人的反抗爭取失敗描寫成了必然屈服的宿命論。
阿鉉視線回落在阿貝身上:“我們能成功掙脫命運的,只是偶爾,甚至只是——偶然。”
阿貝徹底把支撐身體的重量放在了牆上,有些搖搖欲墜的錯覺,誰也不知道,阿鉉和K的婚禮到底是宿命的結果、掙脫命運的偶然還是擺脫的偶爾。
阿貝決定蜉蝣撼樹,向阿鉉求證:“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