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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往事只堪哀,對景難排。天氣漸漸涼了,夏末的盛景在我眼中鋪陳開,我緊緊抱著阿蓴,與她相識不過五年,這短短的時光,卻像是已經覆蓋了我的全部人生。

我想起雍正十一年她生辰的那天晚上,她從福海邊上朝我走過來,微笑頷首。月光照著她的臉,看上去那麼的恰當而適宜,就好像她這樣的人,原本就適合圓月時的輝煌和幽靜。湖水照著我和她的影子,成雙成對,再也不會孤單。

明明快樂就在眼前,我的心中卻湧起難言的悲傷。

如果再給我選擇的權力,我想我會回到她所在的那個時空,在她還什麼都沒有經歷、什麼苦頭都沒有受過的時候,找到她、保護她,讓她永遠不必經受流離之苦。

可能愛得太深,就是會這樣。就算擁抱,就算相守,也還是不足夠,簡直想讓兩人的生命融為一體。

就像那首曲子說的,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再捏一個你,再塑一個我。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親了一下她的額頭,眼淚滴在她的臉上,像是她又哭了。我指尖顫抖地擦去,抱著她往景仁宮(太子住所)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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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先帝靈前哭暈過去之後,我又一次被送回景仁宮。

阿蓴還在床上靜靜沉睡,我屏退下人,自己擰毛巾擦了把臉,和她說話。

“阿蓴,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怎麼哭得這麼情真意切的?其實我根本哭不出來,從上山之後,我就沒再哭過了,好多感情,因為太久不用都退化了……我怎麼可能為了先帝的死傷心成這樣?就像你看見一朵花謝了,也不可能真的為之傷心到大哭,對吧。”。

“我用幻術弄的。”我摸摸她的頭髮,“我都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能哭出來……阿蓴,你可千萬不能再在我面前弄這麼一出了。我根本受不了。”。

我叫來宮女,讓她再弄水過來。那個宮女恭敬地應了,過不片刻太監就抬水上來,我仔細地給阿蓴擦臉,擦手,擦到脖子下面的時候,嘆口氣繼續和她說話:“明明這個藥有效期只有一天的,你昨天就該醒過來了……不要老睡了,好不好?喪事處理完我們立馬去圓明園,你不要擔心在宮裡悶氣。”。

“現在宮裡也空曠得很。等喪事處理完,那些答應常在們都要搬去庵裡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