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蘇薇感嘆,陸媛總把她想象成外表倔強而內心善良的人,她們成為朋友以後,陸媛為了顧及她的心情堅持每天走路上學,要是陸媛知道蘇薇那天書包裡裝著雨傘。
蘇薇嘲諷的笑,大概會恨死她。
李想有些欣賞的眼神說,蘇薇決心獨立不再依賴陸媛。他答應蘇薇推薦她參加公司選拔賽。美貌、出身、才智具備一樣的女生已經很難得,她是孤兒院生出的鳳凰。影視娛樂公司李公子的話從未失過水準,我毫不懷疑蘇薇前途無量,前提是有李想的支援,明星是捧出來。
在好奇心的趨勢下,我匆匆瞥了一眼,蘇薇……這叫鳳凰?
李想從那一眼中看出我的想法,不有餘力的腹語。他說,女生在白然你眼裡都長一個樣,一雙眼睛一隻鼻子一張嘴,雖然眼睛有大小鼻子有長短,本質上沒什麼不同。
我挑眉反駁,有一天,她們分清薛定諤的貓不是一隻貓,把刷得像蟑螂須的眼睫毛洗乾淨,會有不同。
李想嘆氣,比起量子力學的概念,她們更擅長討論睫毛膏用那個角度刷更修長。
互相調侃之際,蘇薇從落地玻璃裡敲打玻璃窗,她手上那張缺了口子的CD顯得楚楚可憐。
李想有些猶豫的望一眼舞蹈教室的鋼琴。他說,他答應蘇薇推薦她參加公司選拔賽,今天截止前要交一份才藝錄影。你能幫她伴奏?
我輕笑,翻出揹包裡柴可夫斯基天鵝湖,遞給他。若無其事的說,不行的話,網上下載也可以。
李想瞥見鋼琴上放著的膝上型電腦,眼睛一閃。
李想說的沒錯,美貌、才智、性格蘇薇除了出身,什麼都具備。這樣的她也許更加不甘心附加在身上與生俱來的壓力,貧窮。而唯一能反抗的武器,她想到的是攀附一位身家不錯的男友,第一人選是李想,而我要做的是把鳳凰小姐的備選名單裡‘白然’兩個字重重劃掉。
臨走前,用最尖銳的眼神掃視蘇薇,與你無關。無論蘇薇因何好奇我放棄鋼琴的理由,都不該利用李想試探我。
那時我太尖銳,做事總是不留餘地。
把世界劃開成一條界線,光線照耀的地方永遠陽光明媚,黑暗如深淵則漆黑一片的很徹底。我忘記,強光的地方會看不見自己,漆黑的世界可以聽清楚被喧囂掩蓋的真實。
後來我曾懊悔,用極端手法戳穿蘇薇,李想也就不會生氣而去參加程音成人禮,之後的事情也不會發生。
人無法預測未來,此時,我還不知道。
一抹身影消失在校門,我思索片刻,匆匆跟上莫譽,他是全校最大的contributor貢獻者。
凡事用英文替代中文代表一種掩飾,需要掩飾的東西往往有極端傾向。韶華高中裡,每個年級都有SS班Super star明日之星,每個年級也有C班contributor貢獻者。
學校好像社會的縮影,這種現象在私立著稱卻又獨樹一幟的韶華高中尤為明顯。貢獻者顧名思義,他們的父母是支撐這個城市執行的巨人,而他們本身卻是殘次品。有不錯的家底卻沒有相應頭腦的貢獻者,貢獻修建學校體育場游泳池的費用。
莫譽成為二年C班的學生開始,韶華高中擁有建立分校的土地,土地價值以十位以上數字計算,也意味著Z城最大的黑社會團體組織的兒子,成為名門學府子弟。
一年前,姑姑的話仍舊縈繞在我耳邊‘白然,看緊莫譽。他有一點動作就報警。’我無法理解姑姑,她忌憚莫譽又何必為了一塊地而收一枚□□。姑姑冷凝我一眼,問了一個無關的問題,你歷史一向學得不錯,二戰後朝鮮和韓國為什麼分裂成兩個?
二戰後,兩大集團美國和蘇聯分別佔領朝鮮半島,朝鮮半島分裂。美國佔領南方成立韓國,蘇聯佔領北方成立朝鮮。忽然想到韶華高中的前身是從公立第一中學脫離出來,Z城就出現以理科為主的第一中學,以文科為主的韶華高中各佔半壁江山的局面……望見我似有所悟。姑姑冷淡的說,你還不夠了解韶華,想要保護學校。白然,看緊莫譽。
莫譽走入酒店。我望著四季酒店高聳的大門,再次為身上的校服感到苦惱,儘管韶華高中的校服代表一種榮耀,那也只是在別人以學生的身份看待我們時。
學生、社會人士一件衣服所跨越的不僅僅是標籤在我們身上屬性,更表示一種眼光,脫下校服不再是學生,社會也不需要再保護我們。
四季酒店地下一層的購物中心,店員時不時以忐忑的目光望我,捕捉到這種‘這個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