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豎瞳未動分毫,唇角卻是勾起了,不鹹不淡地答道:“還沒,不過也快了。畢竟……我們已行周公之禮,合不合籍無所謂的。”
他最後一句話尾音拖長了幾分,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回味那色授魂與,極盡纏綿的一夜。
燭淵這話一說出口,荒夜就移步上前,拔出腰中的玄劍快速朝燭淵刺去。
仙界第一劍神雲採夜的劍術聞名六界,他的一身劍術卻都是荒夜手把手教出來的。三萬年過去了,雲採夜堅修不輟,但荒夜也從未停止過在劍術上的修行,如今就算是兩人對上,勝負也是難定的。
而燭淵不過是雲採夜最小的弟子,入門時間不過百年,他闖過鎮魔塔的事,因天帝弦華壓制並未傳出仙界,眾人本以為燭淵定然不會是荒夜的對手。但出人意料的是,無論荒夜揮劍的速度多快,燭淵只需腳步輕移,便能輕輕鬆鬆地避開他所有招式。數十招過後,他竟用不知從哪掏出一把小木劍,覆上劍氣後震開了荒夜的玄劍,而後步步緊逼,用荒夜剛剛使出的劍招,一招一式,滿注煞氣還了回去。
兩人所經之處劍氣四散,樹斷石碎,若不是鬼月撐開了靈氣罩,這裡強烈的靈力波動早就引來了在人間界巡視的仙人們。
骨墨纏打在一起的兩人,咋舌不已,心道:雲採夜這小徒弟可比荒夜強多了,連師徒亂倫這種事都能面不改色地說出口。一點也不像荒夜那孬種,不僅自己不說,還不許別人說。
魔界太子荒夜,三萬年前叫做雲夜,與他的徒弟——仙界第一劍神雲採夜的名字,僅有一字之差。
這曾經是整個魔界高層都知道的事。
然而在荒夜成為太子之後,魔神荒仲卻下令,不許任何人提起此事,違者一律絞殺。三萬年來,因違背此戒律的而被滅身散魂的魔族人士不知幾何,到如今,除卻十二魔君之外,魔界再無一人知曉此事。
那些魂飛魄散的眾魔不知不明也不理解,荒仲為何不許任何人在荒夜面前提起雲採夜,而他們這些魔君卻是知道的。這原因也太簡單不過了——荒夜喜歡雲採夜。
喜歡到不惜替他冠上自己的母姓,甚至將自己的名字分出去一半。
但這又有什麼用呢?
他喜歡那人,自始至終都不曾明白他的感情。
骨墨不屑地嗤笑一聲,稍稍側頭覷了眼正全神貫注地盯著荒夜和燭淵的棲元,見他沒有注意著自己,便打算開溜。他剛彎腰撿起小幡,那一直默默跪坐在一旁的黃袍道人大喊一聲:“把秦卿還給我!”瞬間就把棲元的目光引了過來。
“操!我入了你孃的!”骨墨大喊一聲,把小幡如今唯一的鬼魂放了出來,“我怕了你們了,我放你走,你救救我行不?”
秦卿一出小幡,眾人所在的這方天地便陰風大作,鬼影狐鳴聲憑空響起,空中黑霧盤旋匯聚,其間隱有陰陰慘慘的綠色鬼火生出,頃刻間就擊碎了鬼月耗費大量魔力撐起的靈氣罩。
“嘖,不愧是一人便可抵過十萬鬼軍的孤煞鬼王。”骨墨搖頭嘆息道,要不是他現在功力大減,他就是拼盡全力也要將這鬼徹底降服,收入他幡中供他驅使的,“謝了!有緣再報答你啊!”
骨墨跳著腳,黑色的紗衣在鬼火點點的林間輕蕩幾下便消失了。
棲元連忙追了上去,卻被一陣熾烈的綠火擋住了去路,他眼睛一眯,滿含煞氣地朝那半浮在空中的鬼魄看了過去。
那鬼魄身形高大,卻十分消瘦,周身寒風繚繞,陰氣逼人,鴉羽似的黑髮在空中飄飄揚揚,黑紗兩袖與玄衣袂角迎風獵獵。一陣風來,拂開了遮住他臉龐的黑髮,露出一張不輸於雲採夜的絕世容顏來。
但若說雲採夜的模樣給人的是那宛如白雪壓枝的一樹梨花的清冷感覺,那他就是那黃沙莽莽中曠遠的落日,桀驁凌厲,氣勢迫人。
“秦卿!你沒事吧?”黃袍道人見他一直牽念著的這人終於被放出來了,連忙一抹唇角的血湊到他身邊,站在地上揮著手打招呼。
秦卿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閉嘴!回去再揍你!”
棲元面上一片陰鷙,拂袖抽劍正欲上前,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不多時便有幾名身穿藍紫色仙衣男子持劍而來——正是雲採夜和燭淵方才遇到的星宿門一行人。
棲元見此暗自咬牙,秦卿出幡的動靜太大,而鬼月的靈氣罩又被破,現在星宿門的人已經來了,想來再過不久,雲採夜也該到了。
而為首的那紫袍男子看到棲元后,瞳孔猛然一縮,霎時扔出極粗的金繩,對著其餘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