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總不能真看著他在這兒撒潑。”
豆腐看著他,忽然噗嗤笑起來:“還說我是經理的孝子賢孫,我看,給經理擦屁股的活,你小子也沒少幹!”
布丁笑笑,剛要起身,卻聽見樓上傳來悽慘的叫聲:“你再說一遍!再說一遍!”
豆腐和布丁對望一眼,倆人都心叫不好!他們同時跳起來,拔腿就往樓上衝——還沒到一樓半,倆人就都停住了。
面前這一幕,把豆腐和布丁都嚇住了,只見田子晟手中,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他把匕首壓在自己頸動脈上!
布丁嚇得大叫:“田先生!你在幹什麼!”
田子晟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他揚著臉,刀按在脖子上,望著前方站在二樓樓梯口的蘇譽。
“你是不是以為我在開玩笑?!”少年顫聲說,“你要我怎麼做才肯答應我?!你就非得逼我到死麼!”
蘇譽站在二樓,臉色發黑,他冷冷看著一樓半的少年:“我沒逼你,是你自己想不開……”
“是你要離開我!”田子晟大叫起來,“我們在一塊兒還不到兩個月,你就要離開我!”
布丁將後背輕輕靠在了牆壁上,樓道桌布花紋是浮凸的金色玫瑰花,圓而小,遙遙望去像一串串延綿不斷的閃閃錢幣,泛花了人的眼睛。他輕輕閉上眼睛,忽然覺得萬分難過,喉頭哽咽酸楚,一種物傷其類的難過。
蘇譽卻依然故我:“我們就沒‘在一塊兒’過,好麼?田先生,不要自說自話,我和你只是上了一次床……”
豆腐在下面都看不過去了,他忍不住道:“經理!”
此刻,看熱鬧的客人都從一樓二樓湧過來,好些人認出那是田子晟,又看他拿刀的架勢,不禁交頭接耳起來。
豆腐先開口,柔聲勸道:“子晟,你別衝動,有什麼事,好好和我們經理談……”
“可他不聽我說話!”田子晟忽然哭起來,“他不接我電話,也不肯見我!”
布丁愈發難過,他緩步向田子晟走過去:“我們經理最近很忙,有時候要出遠門,他沒時間……”
“騙人!他一直在店裡!他根本沒有出門!”
蘇譽似乎已經不耐煩了,欲轉身上樓:“都說了我們沒關係,田先生,別自作多情了,我還有事,恕不奉陪。”
他竟然拔腿就要走!
布丁眼尖,在一旁分明看見,田子晟那雙蓄滿眼淚的眼睛,黑色變得更加深重,他的手在劇烈發抖,但手指一用力,就要把刀刃往脖子上送!
布丁暗叫糟糕,他衝上去,竟然空手抓住了田子晟手中的刀!
豆腐大叫起來,客人們一片譁然!蘇譽怔住,他慌忙往樓下衝了兩步,但又停住。
布丁抓著刀,想從田子晟手中把它奪過來,然而田子晟就是不肯放手,布丁只覺刀在手裡剮得劇痛,他忍不住慘叫!
那一聲慘叫,驚醒了魔怔的田子晟,他渾身一抖,鬆開了手,帶血的匕首當啷落在樓梯上。
豆腐一下抓住布丁的手:“老天!快!快去醫院!”
疼得要死要活中,布丁仍舊看見田子晟那張臉。
那張被淚痕弄得髒兮兮,卻充滿深深絕望的稚嫩的臉。
☆、第 20 章
布丁的手傷得很重,但醫生說,對往後沒什麼大礙,只是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傷疤。
豆腐聽說了,鬆了口氣:“好在只是手心,要是手指被割斷,那可慘了。”
他又怪布丁:“你也太莽撞了,怎麼能空手奪白刃?好歹墊塊布呀!”
把布丁說得大笑。
“還笑!”豆腐瞪他一眼,“傷這麼重,也就你,笑得出來!”
“沒關係,又不是慣用手。”布丁聳聳肩,“不妨礙床上娛樂。”
豆腐一扶額:“交友不慎啊我!為什麼我要和你這種人是朋友!”
布丁坐在病床上,伸著裹得嚴嚴實實的手,笑眯眯道:“現在要和我絕交也太遲了——把乳酪蛋糕拿來我吃!”
豆腐無可奈何拿了蛋糕遞到他手上,然後又猶豫道:“布丁,我聽說……田子晟被他爸爸弄去國外了。”
“是麼?”
“嗯,好像是精神方面出了問題,是過去找醫生還是進了療養院,我也不大清楚。”豆腐指了指頭部,他眨眨眼睛,“反正,似乎是這裡壞掉了,整個人都不正常了,所以也不好意思來見你,我聽經理說,田家是想來醫院給你道歉的,經理給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