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掉光了,人也瘦得像鬼怪,再沒地方要他了,蘇譽和他說,別處不要,獨眼傑克要,只要他能從醫院出來,就算往後只能幫著馮振川燒燒火,刷刷鍋,他也可以一直留在獨眼傑克裡,獨眼傑克永遠都不會趕他走。
然而那男孩的病情很嚴重,積蓄全都花光,各種治療方案都用過了,還是沒能挽救生命。最後是蘇譽,豆腐,還有那酒童的一個客人,守在病床前看著他嚥氣的,因為他父母早喪,沒什麼親人。
蘇譽聽布丁這麼說,他輕輕嘆了口氣:“你也沒病沒災的,為什麼要守著店裡不挪窩?難道還想著江浩宇呢?”
布丁一聽,噗嗤笑起來:“經理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還在想他?”
蘇譽笑道:“要不然是為了什麼?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和他分手以後,你就再沒找過伴兒。你這是,曾經滄海難為水?”
布丁慢條斯理道:“才沒那麼可怕。我和江浩宇可再沒關係了,經理你別亂猜。”
“那又是為什麼?”蘇譽更好奇,“要說挑肥揀瘦,你這也有好幾年了,真就一個都沒看上?”
布丁心裡一動,但他忍了忍,仍舊笑道:“經理,你想幹嘛?沒伴兒有什麼問題麼?非得把我打包送出去?店裡多得是沒伴兒的,我又不特殊。”
蘇譽笑道:“傻瓜,我是不想你跟我似的,做孤寒鬼。”
布丁低下頭,半天,他才輕聲說:“兩個孤寒鬼在一塊兒……好像也算不得孤寒鬼了。”
“瞎說。”蘇譽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一百個孤寒鬼在一起,也仍舊是孤寒鬼!”
布丁笑道:“先別說這個了,經理你先頭答應請我吃大餐的,可不要食言。你看人家顧先生都請了豆腐了……”
一提顧海生,蘇譽的火就不打一處來!
“他請了豆腐很了不起啊?!結果怎麼樣!把豆腐請進了醫院!早知道我就不該讓豆腐去吃這個鴻門宴!要是那天我態度再堅決一點,豆腐如今不會遭這麼大的罪!”
布丁搖搖頭:“真是搞不懂你,為什麼對顧先生這麼牴觸。那好吧,過兩天等豆腐痊癒,咱們帶著豆腐再去吃一頓好的,補償補償他。”
蘇譽笑道:“不帶豆腐去。都說了是我請你,豆腐跟著幹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