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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應。

於是衛黎越發沉浸在程老師不對外人展露全數給予他的溫柔中——就著戀人的手吃水果,躺在戀人腿上看動畫片,反正衛少爺覺得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事情了。

直到九點,程澤開始催促衛黎回家。

“才九點啊,再待會兒唄。”

“九點出發,半個小時到家,洗漱好十點。”程澤抬手託了託眼鏡,語氣嚴肅不容反駁,“十點到兩點是最好的睡眠時間。”

這幅認真嚴謹的模樣讓衛少爺又愛又恨。

然而他此刻明顯有些抓狂:“我靠,老子是在跟你談戀愛啊程老師,你別把我當你班上學生行麼?”

“我不會跟學生談戀愛。”程澤面無表情道,而後看著衛黎整個人都蜷起來了才淡淡笑開,語氣溫和起來,“衛黎,今天好好睡一覺,明天才有精神去打仗。”

衛黎當然明白,他不過是想求點安慰。

於是在程澤知情識趣地再次擁抱住他,並且動作輕柔仔細地親了親他的耳朵後,撒潑的衛少爺終於滿足了。

他伸手捂住開始發燙的耳朵,仍有些不甘:“什麼時候才能早上起來就能看見你?”

程澤一怔,不由自主地順著這句話想象了一下那副情景,頓時也有些心癢難耐起來。

他真心實意道:“會的,快了。”

衛黎聞言頓了頓,卻沒再說話,展臂抱了抱他之後總算不再拖泥帶水地道了別。

說實話,他覺得可能沒那麼快。

那天分開前,衛黎其實想同程澤商量下出櫃——這個詞是他在網路上搜尋日後面對父母的應對措施時,學到的一個新詞。但是這實在不是一個愉快的話題,加之近期衛少爺過得十分辛苦,成天就是公司家裡兩頭跑,別說跟程澤親熱,就是趁著接外甥來見一面的時間都沒有。

他心裡一猶豫,於是講這話的時機也就過去了。

最終也只是避而不談地道了別。

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雖然他們已經決意要在同性相戀這條荊棘小道上走到底,但面對暫時並不接近的最終關卡時,仍舊心照不宣地懷抱著一絲活在當下的僥倖心理。

衛黎不提是不想破壞氣氛,程澤不提是不知如何提起。所以即使近來情商大幅提升的程澤看出了些端倪,卻還是選擇了配合對方。

這大概是他們之間唯一一件彼此知悉卻無法坦然相待的事情。

接下去的日子,程澤知道對方忙碌,所以並不打擾,偶爾實在想得厲害了才會打個電話過去,彷彿聽聽對方的聲音就能緩解這種渴求的心理。

是的,渴求。

程澤覺得這樣的心情十分奇妙,他從不知原來有一天他會對另外一個人如此依賴。這種依賴不表現在生活細節,甚至不表現在生理方面,而是從心底生出的一種渴求——他不是孑然一身、無根無萍的存在。

他有衛黎。

有人惦記他,有人在意他,有人……愛他。

然而這樣望梅止渴般的日子並沒有持續一個禮拜——在週三的那天下午,程澤推車出校門口的時候瞧見了等在另一邊的衛黎。

程澤並沒有在第一眼就認出對方。

略長的額髮遮住了青年一貫張揚的眉眼,皺巴巴的襯衫沒有好好地塞進西裝褲裡,就連周身都環繞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頹唐味道。

最重要的是,衛黎左手的食中二指夾著一根菸。

反應過來的剎那,程澤心底湧現的第一種情緒竟然是憤怒。

我說了有什麼事我們一起承擔,你卻在這裡抽菸——等在我回家方向的另一邊,是不是我沒看見你,你就不打算叫我?

這種憤怒很陌生,就像他對待對方的那份心情一樣陌生。

“什麼時候學會抽菸了?”程澤走到他面前,表面上的波瀾不驚差點維持不住。

衛黎恍惚地抬起頭,見到他的那刻甚至還咧嘴笑了笑:“嗨。”

程澤覺得這簡直是一種挑釁,他剋制住自己心裡越湧越高的憤怒,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把那根菸舉到二人面前,聲音冷硬:“別人玩借酒消愁,你玩借煙麼?”

誰知衛黎聞言卻低低地笑起來,啞著聲音道:“澤澤,這個冷笑話講得很棒哦。”

程澤忍無可忍,一把抽掉他手裡的那根菸,伸手拽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學校裡拖。

程澤今天是加了會班的,所以此刻時間已將近五點,偌大的校園裡幾乎毫無人跡。

程澤把他帶到操場那邊,也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