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九兒又轉回身,衝他呲了呲牙:“你認為他們不該死嗎?”
這個問題甄平無法回答。在戰場上,立於對面的即是敵人,他可以沒有絲毫猶豫的說,他會手握利劍,為腳下的土地浴血奮戰至最後一口氣。他們都會如此。戰死沙場以馬革裹屍報君父,本當是一個將士的最好歸宿。但用毒……這不一樣。
他注視著那個蹦蹦跳跳越走越遠的背影。在蘇宅,不止吉嬸,他們每一個人都把她當成一個貪玩的孩子,她看起來也安於被當做孩童般對待,事實上很多時候她比一般的孩子還要不韻世事。此刻,甄平第一次真真正正感受到,他們都錯了。她甚至明白對他們來說的這種“不一樣”,所以她不去找宗主。無論宗主是否答應——她在意的從來也不是宗主是否答應,而是他心裡的掙扎苦楚,寧願他發現後,將這些都歸為她的任性妄為。
蘇宅的每一個人,甚至是但凡認識九兒的人,都能看到她對梅長蘇的好,而直到現在,甄平才完全看懂。
九兒已經快要完全走出甄平的視線,她正彎腰摘一朵開得正好尚帶著清晨露珠的小花,準備回營帳後送給梅長蘇。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自雲層中透出,金色亮光溫柔浸潤著淺藍色的天幕,也射穿薄霧灑向整片墨綠色的山麓和草地。九安山迎來又一個絢麗而寧靜的日出。而這,註定將是很多人最後一次看到日出。
梅長蘇、蒙摯、甄平、飛流,並肩站立在獵宮城門前的石階之上,等待著逐漸逼近的敵人,踏破這滿山春/色裹挾殺機而來。
九兒也靜靜陪他們站著,石階平臺很高很寬,視野很好,雖不能將整個九安山囊括眼中,極目遠眺也能看到山巒起伏隱於薄霧之中,神秘悠遠。梅長蘇牽過她的手,笑著問:“怕不怕?”
她沒回答,反問道:“蘇哥哥怕不怕?”
“有一點兒,”梅長蘇伸手摸了摸她發頂,出奇的溫柔,停了一會兒又說:“也許比我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