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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的毒,被抓的時候怎麼不用?”

說到這個童路面上的羞愧更重了幾分,平日不常用毒之人,危機之下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手中的劍。當然,更重要的是,這本就是秦般弱利用雋娘對他設下的圈套,不是下毒就能逃脫的。好在雋娘因曾見裝藥粉的瓷瓶精巧別緻,問過一次,他自然沒有隱瞞照實相告了。雋娘會帶上那個小瓷瓶也不過是一時閃念,卻沒想到竟救了兩人性命。

“不止如此,”甄平也開口道,“我二人能順利闖出城門,也要感謝九兒姑娘。”

隨梅長蘇離開蘇宅時,九兒給甄平、黎綱、吉嬸,連看門的小哥都沒落下,每人都留了一些毒/藥,雖然沒想到會真的用到,不過是以策萬一。

“哎呀——!”蒙摯首先叫起來,“如此說來,九兒豈不是我們所有人的救命恩人!”

九兒知道蒙摯這話有些誇張,他們是江左盟的人,是梅長蘇信任的人,她的毒也許有所助力,但即便沒有,他們最終也能到達這裡。不過她可不會謙虛,立刻得意的轉頭說:“我是你們所有人的救命恩人哦!”話裡說“所有人”,眼睛卻只看著梅長蘇。

營帳內原本的凝重氣氛也因此被沖淡不少,梅長蘇笑道:“九兒名副其實。”

如何緊迫嚴峻的危局對安然生長的花草是沒有任何影響的,尤其這條鮮少人煙的隱蔽小徑。如隱士般擇這一方空寂土地避世紮根的古樹,在蔚藍天空下蒼然而立,在它膝下,一蓬蓬新綠與嬌豔點綴在空寂陡險的山道兩旁。但這寂靜很快被一行數人的腳步聲打破。

靖王將持兵符下山調派紀城軍馳援九安山,以解獵宮之圍。與眾人緊繃至極限的心緒不同,天空澄清如碧海,陽光像柔軟細沙,穿過層層疊疊的樹葉灑到地上,也落在每個人的面頰、肩頭。九兒大概是唯一愉快而毫無負擔的感受這溫暖宜人的春意的人。

見梅長蘇和靖王終於說完話,九兒才蹦躂過去,從身側的布包內取了一樣東西遞過去。

靖王看著伸在面前的細細白白的掌心,眸色深沉的望著那個有些不情願的鼓著臉頰的小姑娘。他知道她遞過來的是什麼,靜了一瞬,方從她手中取了來。修長的指尖,未觸碰到她掌心一絲一毫。

九兒看他將瓷瓶捏在手裡並不急著收起來,似乎預備著只要他開口拒絕,立刻拿回來重新收進自己口袋裡。

晴朗日光下,靖王簡短又快速的說了一句:“謝過九兒姑娘好意。”

九兒鼓鼓嘴,不死心的補了一句:“不是給你的,是為了蘇哥哥!”

靖王只低沉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然後極快的轉向梅長蘇和蒙摯,神情並無如何起伏,只抱拳堅定道:“三日內必見紀城軍旗!山上,就拜託二位了。”

梁帝得知譽王舉兵謀反的訊息後,震怒一番,然後攜靜妃、眾皇子及宗親大臣等遷入獵宮。隨行禁軍雖只有三千,但自然沒人願意俯首就戮,就像梅長蘇和靖王分析的那樣,九安山三面陡坡,易守難攻,梅長蘇在譽王整頓兵馬揮師強攻之前主動出擊,率先截斷叛軍長途奔襲疲累不堪的先鋒營。又在山腰及山下紮營駐地先後設伏,嚴密佈防,當慶曆軍真正列陣於獵宮城下時,已從五萬,減損至三四萬。但即便如此,也是十倍於蒙摯的禁軍。

童路不可思議的看著九兒遞給他的四個小瓷瓶:“這……能把那些叛軍都……都放倒?!”

九兒想了想說:“五成吧。”

聞言童路和甄平都抬起頭看向她。雖說五成已經是讓人震驚的數字,但他兩人都從九兒的神情看出,她留下另外一半,絕非是能力所不及。

九兒好看的臉頰閃過狡黠笑意,說出口的話更是透著濃濃的算計:“不把敵人放進來,那個皇上怎麼知道危險呢?又怎麼能記住,是誰救了他?”

童路和甄平都震住了,他們謀劃的這些事,準確的說是他們強大的宗主謀劃的這些事,從沒有刻意瞞她,但也從未詳盡的向她講解分析過。雖然在解救衛崢時她幫了很大的忙,但看得出來,那對她來說更多的是出於好玩。他們絕沒有想到她竟明白的這般透徹。

九兒說完已經在假裝惡狠狠的威脅:“不許告訴蘇哥哥!不然——”伸手拍了拍身側的小布包。

兩人都已見識過她的本事,但童路嚥了嚥唾沫,仍是遲疑道:“可是……”

一側沉默半晌的甄平拉住他,沉聲道:“就聽九兒姑娘的。”

九兒滿意的點點頭,轉身欲走,身後傳來甄平有些猶豫的聲音:“這一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