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滴在她的臉上：“是……是……是飛機出事了……”“啊……”小乖明白過來，十二歲的她知道這些事情，單手捂著嘴看我，眼淚轉了幾下就落下，另一隻手用力地抓著我，指尖發白。“哥哥……你說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對不對哥哥……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哥哥……哇……”

我用力地抱著她，這一切都是真的，怎麼去安慰她？連我自己都不能安慰自己，嘴裡最終只能哆嗦著說出幾個字元：“小乖……還有哥哥在……”電話這時響起，抱著小乖走進臥室。無神的我抓起電話：“喂……”“請問是高寧先生嗎？”“是我……”“對不起！我們是航空局……很不幸您的家人……我們很抱歉……”“抱歉……你們就是一句抱歉，那可是我的家人，我全部的家人，一句抱歉能還我家人嗎？你們航空局是怎麼做事的？難道就是這樣為大家服務的？我要控告你們……”

電話那邊沉默了，我咆哮著……良久才停下來。“是我們工作的失職，對不起……”我狂笑著，伴隨著的是眼淚和抽噎的聲音：“對不起……哈哈……哈哈……不負責任就對不起？為什麼不讓你的家人這樣啊……從小到大我是孤兒，現在好不容易才有一個家，就因為你們工作的疏忽讓我失去所有的家人，還有我的朋友……”“對不起……”

我放下了電話，此時的心已經涼透了，懷裡小乖雙手緊抱著我，傷心中讓的心智承受不了這麼大的壓力，在我懷裡睡著了。來到床邊要將她放下，睡夢中的她雙手更加用力了，口中夢囈道：“哥哥……小乖怕……哥哥……嗚嗚……不要丟下小乖……媽媽……姐姐……”碎心的我只好坐起讓她有一個舒服的姿勢睡好，輕輕達搭上棉被，空洞的雙眼仰頭盯看天花板，耳邊似乎響起阿姨、馨兒、小月、燕子、小佳、小雪還有韓寒和林琳她們的話語，眼前閃著她們身影。

“哥……”我迷糊的神智聽見了馨兒的聲音。“小寧……”是阿姨在叫我。“大哥……呵呵……”小月、燕子、小佳、小雪和韓寒、林琳的聲音，她們都還在，還在……“阿姨……你們回來……馨兒、小月……”我喃喃地喊到，跟著眼前所有的人全都轉身走了，馨兒回頭看了我一眼，對著我笑著……“不要……”我雙手抓去，空空的，手也停在了空中，看著懷裡的小乖，再看著空蕩蕩的屋子……

一切都還是那麼真實，就在那一刻，時間永遠沒有停留，那一刻已經成為了過去。小乖醒了過來，紅腫的雙眼愣愣地看著我，眼中缺少了往日的靈氣，顯得有些呆板，清澈的眼睛變得霧濛濛的，小小心靈的她彷彿長大，伸手抹著我上的淚水道：“哥哥……你餓了吧？小乖去給你做吃的……”不待我回話，起身出去了。

良久我回神的時候，看見小乖站在床前喊我，隨小乖出去，看見桌上的兩碗泡麵，吃在嘴裡怪異的味道，可這一刻我覺得什麼都沒有它好吃……

第八十五章　離開傷心地

集團公司的事我現在是有心無力了，特別是每當走進辦公室，眼前浮現出的依然是小月她們的身影。小乖現在也綴學了，雖然她是小孩子，在我的安慰下好了許多，但就是不能離開我，每天都粘在著我，這讓我心痛不已。

出殯的那天，小乖一雙小手用力的抓著我，關節處都泛白，緊咬的下嘴唇滴著鮮血。秋風落葉，陰雨連綿，公墓處是我每日必去的地方，四位叔叔在失去女兒的傷痛之下，見到我如此的頹廢，總是嘆著氣，每每搖頭離開。

天氣日漸轉涼，這日陰雲的天氣，壓抑著所有人的心，帶著小乖慢慢地朝公墓走去。路上，小乖走在前面，手裡捧著一簇鮮花，不時轉身看看我幾月來都沒有修飾的臉。她畢竟是小孩子，每日有我陪著她，雖然最初一個多月裡不習慣，但現在卻又恢復了以往的靈氣。

“哥哥！等去公墓祭奠了，回去把鬍子修理一下，這樣太難看了。”小乖邊走邊說。我愣愣地點點頭，心裡非常麻木，只是下意識裡對小乖的要求答應著，根本就沒有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麼。“哥哥！你說媽媽和姐姐她們是不是真的在天堂看著我們？每天晚上那麼多的星星，向眼睛一樣的眨著，那幾顆是媽媽和姐姐她們呀？”

我愣了幾愣，這是我在初看見小乖非常難過，怕她小小的心受不了，只好編了這個故事騙她，沒想到她卻記得非常清楚。木愣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和藹的笑容，雖然只有那麼一絲，卻是我這段日子以來第一次臉上出現笑容：“恩！小乖看見的天上那最大，最亮的幾顆就是媽媽和姐姐她們，她們看著小乖長大，保佑著小乖，要小乖天天都開心，這樣她們在天堂也會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