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進醫院都很清楚。知道進入了搶救室裡，我才慢慢模糊起來，彷彿看到了馨兒，又看到了小月她們，還有韓寒和林琳，阿姨在多我說著什麼。最後一個個慢慢消失在黑暗的深淵，我大喊著飛撲下去，想將她們一個個都拉住，但越往下越模糊，最後她們全都被黑暗吞噬，而只留下我一個孤獨地飄蕩在黑暗的空間裡，意識已經麻木。

“心跳還在減弱，快強心針……”“呼吸停止……”“腦電波消失……”所有的醫生全都停下了，一個個滿面大汗，喘息著。主任醫師放下了手裡的電擊器具，看著我慘白的臉道：“可惜啊！這麼年輕就去世了，哎……”停了一下對旁邊愣愣的助手道：“對外宣佈死亡吧……”轉過頭輕排了排助手的肩膀。幾乎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送進來的時候還一切正常，轉眼之間就死去，雖然平時他們已經習慣面對死亡了，可今天這樣的事讓所有搶救室裡的人接受不了。全頭低下了頭，又一個生命從他們的手掌中滑落，所有在場的人都沒有動。

“我們已經盡力了……我知道你們很難接受，剛剛還好好的，轉眼之間就……我……我理解你們……我同樣難過，可是這已經成了事實……哎……”主任醫師搖搖頭，準備脫下手套，被助手拉住：“主任！我們再想想辦法，難道你沒有看見外面他的妹妹嗎？主任我求你，想想辦法，我們……

第八十四章　福禍總相依（下）

“好……立即準備加大電量電擊，快……”主任醫師做出最後的決定，旁邊的助手和護士立即動手。“準備，開始！”‘碰！’“再來！”‘碰！’“電量開到最大……最後一次……”‘碰……’飄蕩在黑暗中，我似乎聽見有人在說妹妹小乖，對我還有妹妹小乖，我不能丟下她我要活下去。在飄渺的虛空黑暗中，我不停地掙扎，突然感覺到有什麼在向上提我，我的靈魂彷彿一下子上升了不少，更著是第二次，接著第三次更大的力量傳來，我被拉進了一個白色的洞口裡，整個人感覺好舒服……

搶救室裡所有的人都看著這最後的一次電擊，隨著主任醫師的動作，一個個的心快提到喉嚨裡了，電擊完畢過了幾秒鐘，旁邊的儀器開始動了，心跳由弱而強，腦電波也慢慢正常。“成了……”所有在場的人全都高興地喊道，興奮不已。

送出來的時候，小乖立即跟上來，直到送入病房裡，所有人都出去了。“哥哥……哥哥……小乖好怕……哥哥……”小乖哭泣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跟著感覺到她的手在我臉上撫摩著。“哥哥……”冰涼的眼淚跟著掉在我臉上。我本就不是什麼病，只是一時急火攻心，再加上心念上的絕望才整個人昏迷過去。小乖的呼喚讓我慢慢醒過來，只見她紅腫的雙眼內眼淚滑落，臉上焦急著。“小乖……哥哥沒事……”“啊……哥哥你醒了……哥哥你嚇死小乖了，哥哥你是怎麼了？”

我心中嘆了口氣，如灰的心如今剩下的就只有小乖還牽掛著，還有對丘索的一些事。抬手將小乖臉上的淚水擦去，摸著她的小臉，眼淚跟著我眨眼之間落下，所謂悲傷至極心反而平靜下來，只不過已是沒有了活力，平靜無波。老天真的很會開玩笑，從小就是孤兒的我現在好不容易才有了一個安定的家，有了這麼多關心我的人，誰知這正當一切都好的時候，再出這樣的事……

“哥哥你怎麼哭了？是小乖不好，小乖不哭，哥哥也不哭了……”我坐起身來一把將小乖抱在懷裡，不知道該怎麼對她說，她的媽媽，姐姐在這一天之間就永遠離開，如果現在就告訴她不知會對她造成什麼樣的傷害。

一天後，本就沒什麼病的我出院了，帶著小乖回到家裡，開啟門進入家裡，看到的一切還是那麼熟悉，物是人非成過去。坐在沙發上，又開始抽菸，小乖乖巧地坐在一邊。“小乖……哥哥……”“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去北京和媽媽她們匯合啊？”看著小乖如星星般閃爍的眼睛，我沉默了，毫無勇氣告訴小乖這一切，但紙是永遠也包不住火的，接連抽了幾支煙後，大腦有些麻痺，決定還是把這一切告訴小乖。

“小乖……我們以後可能永遠……永遠也見不到媽媽和姐姐她們了……”費力地說完話，我已是大腦成空白，悲由心生，眼淚瞬間模糊了我的雙眼，平靜的心並不是沒有難過，灰暗的心並不是沒有色彩，而是怕去再提起，再去觸控。剛告訴小乖，我的心就痛起來，心中空空的……

“哥哥……你在說什麼？媽媽和姐姐她們不是在北京嗎？怎麼會永遠也見不到呢？哥哥我們明天就去北京，不是就見到她們了嗎？”小乖鑽過來，拉著我的手無邪地看著我。我垂下了頭，輕輕抱過她放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