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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道自己傷得不輕,也就罷了,奚無惑將他本已破爛的衣服撕開,迎面便是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果然是長的,自護心鏡邊緣一直到了前胸,他一放手,便是一陣血湧。

“要不是這護心鏡,你就死了!”他趕忙給他上藥,動作輕柔地連自己都覺得敬佩,可是那斗笠之後的人卻彷彿感覺不到痛似的,連哼都沒哼一聲,他又扯下一截布來替他包紮,終於忍不住道:“痛就別忍著,沒人誇你英雄好漢。”

蒙面的人輕哼了一聲,彷彿是笑了。

“果然武功再高,也要以防萬一。”

“什麼?”奚無惑手指在那護心鏡上的白痕上劃過,皺了皺眉,“你這是在誇自己武功高?還是為戴了護心鏡沒真死沾沾自喜?”

霍仇沒有回答他,望著遠處緩緩駛出的馬車低聲默唸:“該上路了。”

他暴露在天日之下的眉眼肅穆,這個時候扯下他的面巾應該有很大成功率?奚無惑一邊兒這樣想著,一邊兒脫下自己的衣服給他披上,“你要是再不趕緊找個醫館,也該上黃泉路了,可千萬別指望我這一瓶藥就能治好你。”

儘管他百般威脅,霍仇還是跟了上去,為了不讓他死在半路上,奚無惑就只好肩負起了跑腿藥童的職責,每每跑到下一個村鎮吩咐醫館煎藥以備,然後再跑回來看看他有沒有昏死在半路上。

他果然有不肯就醫的資本,就這麼生熬著,偶爾還跳出去跟人動手重新崩裂傷口,竟然還是漸漸地好了起來。

終於華鎣山的人前來接應,顧烈原再無危險,他看著那完璧歸趙的小子,大大地替霍仇不值,自始至終,他沒有跟顧烈原說過一句話,每次出現也不是平常裝束,除非極為熟悉,否則是絕認不出來的,“為什麼不讓他知道你是誰?你幫了他這麼多。”

“要他知道做什麼?讓他對逼死自己父親的仇人感恩戴德麼?那樣太折磨他了。”他緩緩地答,這一路相伴,他們之間已非當初疏遠,頓了頓,他忽而輕聲:“奚無惑,答應我,若是以後他找上千影堂問幫了他的是誰,就算我還活著,你也要告訴他,那個人已經死了。”

奚無惑一滯,旋即大大地哼了一聲,把頭別開:“什麼死不死活不活的,我不能把價格抬高到他支付不起的程度麼?”

“也好。”他點點頭,“你們千影堂若是早這樣多好。”

奚無惑心頭一顫,可恨那斗笠遮掩了一切,叫他什麼痕跡也望不見。

霍仇轉了身,他又要去下一個地方了。

奚無惑跟上,“喂,下一個又要殺誰?”

“八月十五快到了。”

☆、安神

樂菱的馬車還未回到南安城,小松山之事便已傳遍,以至於蓮心一回去便被閔姑姑召去議事,樂菱自到街上去,聽一聽風聲。

談論小松山之事的人不在少數,有懷疑韓家的,也有力保韓卓清白的,好像所有人都只想知道究竟是誰殺了顧伯益,等著看一出復仇的好戲,卻沒有人在意那個失了父親的少年心境如何。

又許是南安之會時期將近的緣故,街面上的江湖人士越發多了起來,聽說青城派又莫名折損了兩個得意弟子,故已坐不住地提前到了這裡,他們歇腳在雲山客棧,樂菱剛走到那裡,恰見到幾個青城弟子從裡頭出來,看樣子,似乎是受了吩咐,要去買什麼東西,他們不熟悉此地,沿途還問了兩個人,終是進了一家藥鋪。

“有人病著?”樂菱回想了下,沒聽說青城有誰是病癆子,也沒聽說有何人受傷啊,她等著他們出來,進到鋪子裡,想問夥計他們抓了什麼藥,卻有一人已先她一步了,她一看,是個不認識的年輕人,一看見她,便立刻低了頭出去。

不知是錯覺還是怎的,樂菱產生了一種他認得自己的感覺,便擱置了問藥,追著他出去,那人走得很急,她先走後跑,還是追不上他,不由地叫了一聲,他越叫越走幾步急轉,沒入一條小巷,再過去,便已不見人影了。

“奇怪……”她摸不著頭腦地站了一會兒,確認了自己不認得對方,只好折返回藥鋪,小夥計聽得她要問的事,禁不住笑了笑,“今兒真是奇了,一個安神的方子,四五撥人來討。”

“四五撥人?”她走開那一小段時間,已過了那麼多人了麼?“都是誰?”

“我可不認得。”小夥計好奇地探過頭來,興致勃勃,“怎麼,有人要尋仇麼?”

“尋不尋仇的關你什麼事。”旁邊兒一個年長些的照小夥計頭上敲了一下,唯恐惹禍上身地對樂菱道:“姑娘,我們知道的就是一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