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兩不虧本,也多不出半點兒旁的,奚無惑哼了一聲,“是啊。我還等著看到你的臉,然後把它換成畫像各處散發,讓全天下的人都認得你,煩著你呢。”
霍仇沒有接話,直直地往前走,奚無惑在後頭做了個鬼臉,懨懨地跟上。
要說他的輕功,他本以為他同霍仇至少是旗鼓相當的,否則也不能從清風觀跟他到南安城跟了那麼久,然而這時追趕顧烈原,奚無惑卻有點兒力不從心了,不時地得逼著他慢點兒才能跟住,這讓他不禁有些好奇起來,這一身好武藝是誰教他的呢?
到了最近的小鎮還沒有看見顧烈原,霍仇徑直往驛站買馬,奚無惑問為什麼,他反問:“你能一口氣追上一輛馬車?”
“你怎麼知道他架車走了?”
“你會抱著一具屍體徒步千里?”
奚無惑無言以對,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自己彷彿突然蠢了許多,他們又花了一個時辰的功夫,方追上了顧烈原,少年果然已經買了棺材,裝殮了父親的屍身,那馬車還駕著兩匹快馬的馬車,一路風馳電掣,簡直不像是扶喪。
“看來這小子也不傻嘛,知道趁訊息走漏之前快馬加鞭。”奚無惑被累得不輕。
“至多三日,小松山的事就會傳遍江湖了,沿途的麻煩不會少。”
奚無惑看著他,心中隱隱有了些奇怪的感覺,“霍仇,我始終覺得,你保護他不是單純好心這麼簡單。”
霍仇難得得笑了笑,揚鞭策馬。
☆、止步
竹林中風聲鶴唳,奚無惑立於梢頭,俯視碌碌前行的馬車,那座上疲憊的少年似乎也意識到了此處的不平靜,揚鞭的手又緊了幾分。
就在他進到這片竹林的中部時,四方的埋伏,便驟然發難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少年已經有了條件反射似的應對,奮力策馬的同時拔地而起,腰間的寶刀出鞘,以少對多,他自然是在劣勢的,這一次更為兇險,對方竟連臉面也不要了,把主意打到了亡者的靈柩上。
手尚未勒住韁神便被斬斷,持刀的蒙面男子,目光死寂,少年抬眸,語調激動:“恩公。”
奚無惑禁不住便笑了,恩公?若是他知道他的恩公也是他的仇人,不知道會作何感想,還有,霍仇該不會是在斗笠之下還帶著面巾吧?那樣要看到他的臉實在是難上加難啊。
“又是你,上次便是你壞我好事!”那領頭的怒喝一聲,指使手下朝他衝殺過來。
霍仇沒有說話,他的刀又快又狠,很難有人在他手下走出五招,轉眼之間,便有數人倒下,哀嚎聲四起。
可惜,他雖叫他們吃盡苦頭,卻從不傷人性命,奚無惑雖然嘲諷過他很多次,說他這樣遲早要被仇家圍困,他卻依然如此。
往常的這個時候,這些個蝦兵蟹將應該自知不敵忙著逃命了,但是這一次,他們似乎格外地難纏些,奚無惑的目光在他們之間遊走著,忽然看到了一個頗為熟悉的身影——還未來得及提醒,暗器已出,好個不要臉的老東西,這一把銷魂釘在霍仇面前什麼也不是,卻能叫顧烈原迎接不暇,霍仇自然是要救他,而他的劍鋒便半路轉向了霍仇。
這一下,看你是救人還是自救。
彷彿沒有看到似的,霍仇的刀未變,七七四十九顆銷魂釘一顆不落地擋下,敵人的劍鋒,亦已到了他的身側,若是受了這一劍,那不管是什麼大羅神仙,必然是死定了。
就在這時,他忽而將身子正對,那劍尖刺破他的衣,他仰身,伴隨一聲刺耳的刮擦聲,劍勢被逼偏轉,順著他的前胸劃過,血染衣襟,劍勢頹,他直起身子,他沒有片刻的停頓,手起刀落,斬下對方色變的頭顱。
在滿天血雨裡,殘兵敗將倉皇逃去,他低頭望著自己的護心鏡,眸光裡一閃而過的笑意。
“恩公,你受傷了。”
霍仇抬頭望他一眼,一言不發地離開,任憑顧烈原在後頭呼喊,亦充耳不聞。
奚無惑早已在林外隱蔽處候著,快步迎了過來,想要檢查他的傷口,還沒來得及看清,他便下意識地轉過了身去,沒事人似的將刀緩緩入鞘,掩去了傷口。
儘管是草草一眼,他也瞧出那傷口頗為狹長,就算不深,也需得儘快處理才是,急忙掏出藥來,“轉過來,我給你上藥。”
“我自己有藥。”
眼瞧著他的血不要錢似的流,奚無惑氣得沒法,“提防什麼,難道我會害你不成?”
不管他願不願意,直接上手將他掰了過來,霍仇攔了一下,或許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