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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身望著她沉靜的睡顏喃喃自語,想將全部的柔情,換她一個好夢。

房頂上,藏劍望著月亮,發出了與她相同的疑問。

在月光之下,其他不為人知的地方,還有許許多多的人,發出了這樣的疑問,和誓言。

第二日的琴會如期舉行,一把古琴,由徐期六親自執掌,奏一曲高山流水,高朋滿座,凝神細聽,流水落花,高山雲海,如臨其境,連韓卓也不那麼討厭了,如非突然闖入的戴斗笠的男子,死氣沉沉的冷哼,這一切本該很美好。

徐期六變了臉色,在場的許許多多賓客也變了臉色,霍仇一出現,則必然宣告著有人要丟了性命。作為東道主,他站了起來,但還未曾問,霍仇便舉起了他的刀,“顧伯知,我是來取你性命的。”

是他,誰也不曾料到,是他。

這個文質彬彬的男子,彷彿從不曾與人生氣似的。

徐期六忙道:“霍仇,顧兄並不會武功……”

“不會武功,難道就不能害人了嗎?”

那被指控的男子,面色發白,面容卻很沉靜,他的獨生子跳了出來,“我不許你汙衊我爹,我們一家一直遠居巴蜀,會和你霍家有什麼關係?”

“烈原。”他叫住自己的兒子,緩緩道:“我年輕的時候,確實曾旅居南方,教授過霍家子弟彈琴,那時你還小,故而不知道。”

“那又怎麼樣,難道就憑這個,就可以汙衊爹你害人了嗎?”他向著霍仇,要向他討要證據。

然而他還不知道,霍仇是不解釋的,他就是唯一的證據,他要殺的人,也從未逃脫過,顧伯知顯然比他更清楚這點,發誓以證清白的時候也是萬般鄭重的神色,但,發誓也是無用的,霍仇要殺人,從來不管他是否發誓,正如他的刀,指向了他要殺的人,就從不更改方向。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那一個個又驚又疑的人望著面前的突變的景象,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他們中的大部分,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在座最具權威的韓卓,但韓卓的神色沉著而平靜,低著頭,淺淺抿了一口茶。

誰都知道,上一個因霍仇而死的人正是韓家的門客,他的這一舉動,就彷彿一種無言的承認一般,叫原來還憤憤欲言的人也都沉寂了下去。

滿堂的人,方才還齊聚賞琴,互相稱道,現在便都如啞了一般,沒有一點聲音。

顧烈原看著他們,還未動手,少年人的心便被刻上一道傷痕,他只有拔出刀來,挺身站在父親的面前。

“烈原……”

“爹,你別怕,我決不會讓他傷害你。”少年的神色堅決。

他當然清楚自己的斤兩,清楚自己的武功在霍仇面前什麼也不是,但他已經決定,只要自己還活著,就決不退後一步。

“慢著。”

一聲清脆的聲音緩和了劍拔弩張的氣氛,所有人都朝聲音的來源看去,樂菱便在這種注目之中走了出來。“樂菱姑娘……”徐期六顫著聲喚她,被她拋諸身後,與此同時,蓮心也站了起來,無論她要做什麼,她總是在她身邊的。

樂菱便在這唯一的支援中昂首闊步,走向那個忘了呼吸的少年。

“你不能殺他。”樂菱在顧家父子面前站定,在霍仇面前站定,不是為了顧伯知,而是為了顧烈原,因為在場的人誰也不能比她更瞭解霍仇的堅決,所以,她不能眼睜睜看著顧烈原失去父親。

霍仇低低一笑,說不清是否嘲諷,“理由呢?”

“因為我不想讓你殺他。”她不去向他求什麼證據,也不去向他說什麼情理,那些在霍仇眼裡,根本就是廢話,她不想,就是她站出來的,最大的理由。

霍仇一時沒有說話,或許他正在想,這個小姑娘真是膽大包天,或是他正在想,要不要將她一同除去,但,樂菱不怕,她感覺到顧烈原在身後微微地上前了一步,雖然沒有說話,卻用一雙熾熱的眼睛盯住了她,說著無聲的感激的話。

她當然未曾奢望霍仇就此退卻,果然,只不過是一個剎那,她帶給霍仇的新鮮便過去了,“讓開。”那低沉的嗓音用毫無情感的語調說著簡短的兩個字。

樂菱不讓,她當然不會讓,如果她要讓,為什麼要出來?相反的,她笑了笑,更高得昂起了頭顱。

蓮心姐姐就在旁邊,她相信只要那把刀膽敢朝向她一寸,持刀之人都會付出十倍的代價。

在蓮心身後,韓卓也站了起來,彷彿是一個訊號似的,隨著他一動,更多的人聞風而動,一時間大家都站了起來,緊緊地盯著霍仇,但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