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他抬起頭來時,取而代之的是惶恐:“父親,息怒。”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幹什麼!”紀煦罵道,“為了一個陽性的爐鼎,我看你都昏頭了!”
紀雍沉默著,並不反駁。
紀煦盯著他,眼神邪異,一字一句道:“我不需要一個不能結嬰的兒子,合歡宗也不需要一個不能結嬰的少宗主。”
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戳在紀雍心窩上,他咬著牙,沉聲道:“我明白。”
紀煦向後一靠,彷彿根本不想多看紀雍一眼,雖然姿態慵懶,可依舊威懾力十足:“不過沒關係,反正兗兒已結丹了,就算一個兒子不成器,我還有另一個可以指望。”
紀煦的威脅絕對不只是威脅,紀雍太瞭解他父親了,他絕對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一個沒用的兒子在他眼裡,又算得了什麼。
紀雍狠狠道:“我一定不會讓父親失望的。”
紫星閣裡的司味千接到一道司家弟子的傳音符,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出去了。
在合歡宗的山門外,他看到除了族中弟子,還有一人如清風明月,正在等他,是葉從容。
“你來做什麼?”司味千停在他幾步遠處,不悅地掃了眼那名弟子。
葉從容充滿歉意地笑了笑:“是我求他的,你不要怪他。”
其實從弟子傳話的閃爍其詞,司味千已猜到了大概,雖然並不想看到葉從容,但總想著兩人該有個了結。
司味千遣走那名弟子,神情冷淡,他還沒有想好該如何開口。
葉從容的視線落到他的雙臂上,看見了寬大的袖子下紗布纏繞的雙手,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在司味千剛受傷後,他也是萬分心焦,但幾次來探望都被紀雍的人擋在外面。無奈之下,他索性放棄了,迴天地門查閱古籍,尋找治療斷肢的方法。
天地門畢竟是正道第一門派,雖然不會有煉化肢體這種邪門秘法,但相關的調養資訊還是有的,他便把這些資料整理後,送到合歡宗。紀雍倒也沒有蠻橫地拒絕,而是照單全收。
如今看到司味千雙手復原,不禁為他高興:“你的手好了?”
司味千動了動手掌:“還養著,不知道是否與普通肉身一樣好使,但總比沒有手好。”
“會好的,你的手那麼巧,會好的。”葉從容似安慰,似鼓勵。
司味千不置可否。
“林昊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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