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醫生,其他兩顆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只剩心臟旁邊的那顆。助手小心的提醒著。
這是一個幸運的男人。最後那顆子彈距離心臟只有3公分,要是槍手再準些。。。我看看刀下那顆鮮紅跳動的心臟,潔白口罩下的嘴角勾出邪惡的弧度。
如果我不小心。。不,或者只是病人胸口的稍微起伏,正好迎上了我手中鋒利的刀尖。。。那些鮮紅的充滿生機的血會向急於迴歸大海的河流一樣洶湧而出的吧,浸溼這具逐漸冰冷的軀體,浸溼冰冷的手術檯。。。也浸溼我的雙手。。。然後我便可以向他伸出這雙沾滿了男人的雙手,沉痛的說著節哀,欣賞他變幻莫測的神色,我很想知道,他,一個不再完美的旁觀者,究竟會墮落到什麼地步!!
。。。。。。
陰暗 最新更新:2014…08…17 23:38:05
請放心,子彈已經全部取出來了。病人的情況基本穩定。只要熬過了今晚的危險期,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謝謝醫生。
不用謝,這是我的職責所在。對了,你跟病人的關係應該很好吧,這麼長時間的手術你都堅持守在外面。
不。。。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只是。。普通朋友嗎。。。
林醫生!
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
恩,沒關係。。。謝謝你,謝謝你救了他!
。。。。。。。
三
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剛才發生的事歷歷在目。小心翼翼與我說話的他,遲疑的說著只是朋友的他,還有最後堅定的說謝謝的他,這一切的一切,幾乎讓我壓抑不住胸口咆哮的野獸!一種無法言說卻似曾相識的情緒如失控的猛獸在我體內橫衝直撞,尖銳的疼痛讓我理智幾乎全滅!想要毀滅!想要發洩!!
我毫不遲疑的拿起手機,正要按鍵,他卻忽然神經質的震動起來,一陣陣尖銳的彷彿要刺穿心臟的高音足以讓人痛苦的捂住耳朵,卻讓我忍不住露出了微笑。故意讓它響了很久,我才緩緩的按下通話鍵,馬上,一個充滿活力的聲音飈了出來。
我的老祖宗哎,你終於接我電話了,有事沒,有事沒?沒事就來我這一趟吧,我請你吃飯!
什麼請我吃飯,怕是請我看些讓人吃不下飯的東西的句子縮寫吧。我冷冷的笑。可以想象出電話那頭那人在聽到我的話後畏縮的樣子。
這。。這不是新來的傢伙不頂用嘛,才看了一眼就吐的唏哩嘩啦,哪象你當年啊,那麼。。。。
夠了!電話另一邊好幾秒的空白讓我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也是啊,向來只有他能夠讓我失態,哪怕他說的話根本毫無惡意。我嘆了口氣,很無奈。
喂,阿信,你生氣了吧,你肯定生氣了吧,我都聽到你嘆氣了,啊啊啊啊!怎麼辦啊,連我家阿信都不幫我啦,我死定了!!!
在哪裡?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比不上這三個字有用,看了看錶,很好,再過幾分鐘就可以下班了。
你答應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__^*)嘻嘻……,就在老地方,你知道的!
確實,我知道。可老地方三個字,著實讓我討厭。
四
明明只是隔了一道門,外面正熾的豔陽卻是無論如何也照不進來了。就象生和死,隔在中間的往往只是一層可笑的薄膜。
你來啦。原本懶洋洋靠在門邊的男人在看到我時臉上笑開了花,即使是在這樣的環境,他身上的光芒也絲毫不見減弱,那身被揉虐的皺巴巴的警服套在他身上,除了表達了本人不修邊幅的習慣外,更多的確是襯托了他的英挺俊美。很英俊,很活力,同樣,也很欠打。這就是我永遠無法擺脫的青梅竹馬:夏光。
我無視他的招呼,目光落在了他旁邊的人身上。那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還很年輕,說是男孩也不為過。此刻他正蹲在地上,慘白著一張臉,嘴角還有可疑的穢物,我心下了然,這便是他電話裡說的新來的傢伙了。
見我不理會他,夏光撓撓頭,乾脆上前拉了我就走,邊走還邊嘮叨:
這次可是大案子啊,被害人被發現時已經死了很久了,你沒看見啊,那死的叫一個慘,當場就把目擊者嚇暈了。警察來時根本沒人敢抬,還是我義不容辭的把他抬回來了。結果這小劉一看也吐了。真是,有那麼恐怖嗎!
我任他拉著,在經過那個叫小劉的法醫時,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什麼也沒說。只是衝滿臉迷茫的他笑了笑,便不意外的看到了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