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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而且這個目的的重要性甚至遠遠超出殺死某人。”

陳雲月聽得很認真:“所以你一開始根本就不相信我是冤枉的?”

司馬鳳:“我不相信殺人事件中的任何人。很多時候一場命案不是由一個兇手完成的,它還有很多有意無意的幫兇。”

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出現‘標誌’的原因很多,最常見的就是復仇和詛咒。你殺人的方式並不高明,但我好奇的是那位教你如何製作殺人用具的先生。”

陳雲月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了。

“這位巡捕大哥。”她說的話裡,頭一次流露出了真心實意的情緒,“若我知道更多,我一定會告訴你。但那個先生太神秘了。我知道他不是好人,可我感激他做的這些事情。好和壞對我來說早就不重要了,與其論好壞,不如論那些惡人如何處置才更爽快。”

她壓低了聲音,很有些惡狠狠的意味。

“巡捕大哥,你以為這些拍花子在蓬陽周圍流竄,蓬陽城裡的大人們不知道麼?你們當巡捕的,難道就真的不知道麼?我嫁給劉峰,又嫁給劉俊福,清平嶼的人一邊覺得我傷風敗俗,一邊對我勾引男人的各種手段津津樂道,他們難道不知道我是被脅迫的麼?可他們會為我說話麼?我不殺他們,難道你們又肯追溯那麼久以前的齷蹉事情麼?”

她細細地拂去腳面的灰土。

“我是沒辦法。恨不能自己死了,那些惡人也一併死去才好。”

司馬鳳默默把燈提著,站了起來。

“對不住。”他低聲說。

陳雲月果真如她所說,“償命”了。

第二日回蓬陽城的船上,她戴著數斤重的頸枷,趁司馬鳳和遲夜白等人不備,翻身從船上跳入了鬱瀾江。

那時小船剛離開清平嶼,兩位巡捕和司馬鳳、遲夜白分坐兩頭,陳雲月和宋悲言坐在船中。小船沒有船艙,細雨夾著桃瓣,紛紛揚揚飄來。陳雲月已經洗淨了臉,抬頭看著桃花瓣,十分溫柔地笑著。錦衣河與鬱瀾江交匯處河水略為湍急,船身擺了幾下。就在眾人短暫分神的瞬間,陳雲月突然翻過了船舷。

遲夜白與司馬鳳反應最快,立刻竄了過去。坐在陳雲月身邊的宋悲言也下意識地去拉拽她,卻反而被她扯進了江裡,連吃了幾口濁水。他不禁鬆了手,在水裡撲騰。遲夜白跳進水裡卡著他腋下將他拖回來扔到船上,再回頭時司馬鳳已經鑽進了水裡。

他一句話沒說,也隨之潛入水中。

陳雲月被手腳上的鐵鏈和頸上的枷具拖拉著,一直往下沉。兩河交匯處不止水流急,且十分渾濁,遲夜白看到司馬鳳沉得比自己更深,要去抓陳雲月的手。陳雲月將手縮了回去,搖搖頭,口中吐出一串氣泡。

遲夜白看不懂她在說什麼,但他想救援的並不是陳雲月。

司馬鳳的水性並不如自己。幼時司馬鳳常到鷹貝舍來玩,遲夜白和他一起下海挖螺釣蝦。因當時年紀小,遲夜白不知道司馬鳳和自己這個從小在水裡生活撲騰的人不一樣,還時常拉著司馬鳳下海游泳。海中游泳和江中游泳實在太不一樣,司馬鳳遭了幾次險之後遲夜白就再不敢帶他下海了。

他憋著一口氣游到司馬鳳身邊,伸臂卡著那人的肩膀和腋下,不顧他的反抗往水面遊。

陳雲月很快就不見了,江中盡是翻騰的碎石與泥沙。

司馬鳳緊緊抓著遲夜白的手,胸口因為窒息而疼痛不已。

兩人同時出了水面。司馬鳳吐出口中的水,大大喘了一口氣。人還暈著,遲夜白抓住他的肩膀,狠狠用力捏。

“疼……”司馬鳳啞著聲掙扎,“輕點兒輕點兒……”

遲夜白眼睛都紅了,是被這髒水刺激的。他推了司馬鳳一把,轉身跳回船上。

船上的人見兩人上來,卻沒有陳雲月,面面相覷。兩位巡捕更是苦惱:犯人死了,回去又得費更多口舌去解釋。

船工扔了毛巾給三個落水的人擦身,司馬鳳爬回船上,可憐巴巴地站在遲夜白身邊看著他。遲夜白坐在船舷邊上喘氣,是生了氣的模樣。

“一時情急。”司馬鳳小聲道,“我這不是沒事麼?你別哭。”

遲夜白氣得臉都白了:“說什麼?誰哭了?”

“你小時候以為我掉海里淹死了,哭得很慘那次,我一直記著。”司馬鳳見他應自己,連忙笑嘻嘻道,“怕你哭,我可不敢死。”

話音剛落,遲夜白將手裡的毛巾扯斷了。

司馬鳳:“……”

在一旁緊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