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出了什麼事?”甘樂意臉色嚴峻,“你在外頭跟人借錢了?還不起?還是去賭去嫖不敢讓我知道?”
他口吻嚴厲,但宋悲言知道,甘樂意是在關心自己。
那日他送辛重回去,半途就看到了辛重的奶孃,於是很快折了回來,也因此聽到了司馬鳳等人說話的內容。因為在少意盟裡,眾人並沒有刻意去聽周圍動靜,宋悲言在牆邊呆呆聽了半天,只覺得如被一道霹靂砸中,身骨俱涼。
涼完又覺得熱:是生氣和憤怒。
他蹲在路邊半天,憤怒之意漸漸消了,想起自己從清平嶼跟著司馬鳳和遲夜白出來之後的許多事情。他們從未苛待過他,雖然聽他們的話,是怕自己和文玄舟還有聯絡,可也仍舊帶著他東奔西跑,什麼事情幾乎都不會讓他刻意迴避。
他看著甘樂意,猶豫了大半天,終於發了狠,低頭悶悶地問:“我是不是一個很危險的人?”
“……什麼?”甘樂意聽在耳裡,愣了片刻,“你危險?你三腳貓功夫,有什麼危險的?”
“你們……你們不是怕我給文玄舟傳訊嗎?我這樣還不算危險嗎!”宋悲言一路憋著,不敢問,不敢哭,現在終於說出來了,也就控制不住了,“我以後會不會悄悄跟文玄舟聯絡?我會不會害了你們?遲大哥這麼好的人,我是不是會害他?”
他哇地哭出聲來:“如果、如果是的話,甘大哥,你們趕快、趕快趕我走啊!別隨便丟我在這山裡,我不想在山裡死……”
宋悲言思慮數日,最怕的不是自己不能留在司馬家裡頭,是自己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的火藥彈,傷到了他們。
他終於瞭解甘樂意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回頭想想,自己果真是個危險至極的火藥彈。
甘樂意手足無措,連忙安慰他:“不是不是!我們帶你來傑子樓,就是想找辦法!”
“有……有辦法嗎,這裡?”宋悲言一聽這話,哭聲就消了大半。
甘樂意在少意盟裡見多了辛重哭,現在見他收得這麼快,不由得起疑,抬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