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
司馬鳳明白了:“爹去了官府,是為了救我們一家人。——怎麼救?”
“就看他怎麼跟沈光明他弟弟講這件事了。”遲夜白說。
文玄舟發不出聲音,心底卻再次生出一種強烈的不安來。
司馬良人似乎從來都不在他的計劃裡,從來都不由他操控著。
而此時,司馬良人正勒馬停在官府門前的大道正中。
他一路快馬趕來,恰好看到官老爺騎上了馬正要離去,兩人打了個照面。
“沈大人,小民有要事稟報。”
司馬良人記得這位沈正義沈大人似乎是司馬鳳和遲夜白認識的。那兩人與沈大人的兄長關係極好,但沈大人卻古板到近乎木訥,因為兩人與其兄交好,反而不太待見這兩家。司馬良人覺得這人是正派的,雖然木,但木有木的好,他喜歡跟木訥的正派人打交道。
“回來再說吧,司馬大俠。”騎在馬背上的沈正義匆匆一拱手,“九頭山磚窯出了事,我正要趕去看看。你那邊的事情不如這個緊要。”
“大人,我要跟你稟報的事情,恰好與九頭山磚窯一連串的死傷事件有莫大關係。”司馬良人微笑道,“我長話短說,請大人且先留步。”
第97章 地上墳(11)
沈正義對司馬良人將跟自己說出的事情既好奇又懷疑。但當司馬良人將九頭山磚窯上發生的事情一一說出來之後,沈正義掐著自己手腕,說不出一句話。
“……你確定?”他半信半疑,因這其中的事實著實太令人吃驚。
司馬良人慢慢點頭。鷹貝舍、少意盟和田苦送來的信件匯合起來,已經拼湊出了一個比較完整的真相。
說真相也不太合適……這事情裡沒有什麼真相,有的只是各種幌子底下的深流。
“可是魯王他……”沈正義艱難地說,“他為什麼……”
“我不知道。”司馬良人坦然道,“而且我覺得,現在與其探究他為何做這樣的事情,不如先確保他不會再繼續做這樣的事情。”
他知道沈正義是新官,正因為是新官,胸中一腔熱血未冷,他才敢冒險跟沈正義說這件事。
換了任何一個別人,他都絕對不敢走這一步棋。
司馬良人告訴沈正義的所謂“真相”只是其中一部分有限的真相。他不可能告訴沈正義,當年那些醜惡的事件之中,竟然有當今天子參與。當今的天子縱然沒有親自到神鷹營去,但他暗地裡向老魯王輸送錢財,是老魯王得以建成第二個神鷹營的重要原因。
而也正是第二個神鷹營,才走出了文玄舟這樣的人物。
“事關重大,已經牽連到皇親,我……”
沈正義正要繼續說,司馬良人溫和地打斷了他。
“若是無法決斷,沈大人不妨問一問您的先生?”
沈正義一愣:“你認識他?”
“我不認識他,但我聽過他。”司馬良人平靜地說,“那位先生或許能給你一些建議。”
“不可。”沈正義斷然拒絕,“這是皇家大事,若貿然讓老師牽扯進來,極為不妥。”
司馬良人慢慢點頭:“確實……先生現在在何處?是否不便與他溝通?”
“先生就在書院裡住著。你不必多說,這件事確實重大,但我明白應該怎樣做。”沈正義起身道,“現在只是你一家之言,我還是得到九頭山去一趟,再親自去見魯王。”
“沈大人說得是。”司馬良人恭敬道,“是我思慮不周了。”
“司馬大俠回去吧,無論你說的話有幾分真假,只怕最近幾日蓬陽都不會安寧。”沈正義說,“多謝你。”
司馬良人表示自己要歇一歇,喝完眼前這杯茶再走,沈正義踟躕片刻,命人留下侍候,匆匆離開了。
見他走了,司馬良人便問那人茅廁在何處。那家丁被他幾句話繞了進去,愣愣站在廳堂等他,沒有跟上。司馬良人走到僻靜處,朝天打了個唿哨。
片刻後,一隻大鷹從空中落下,落在他的手臂上。
司馬良人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塞入鷹腳上的信筒,將這隻鷹放飛了。
很快,這隻鷹將會飛回鷹貝舍的蓬陽分舍,分舍的探子們看到信筒上的記號,便會立刻把信筒取下,換到另一隻鷹身上。這第二隻鷹將會帶著這封信,飛越七個城池,最後落在沈正義求學的書院裡。
司馬良人自從接到朝廷的這個委託,便知道這件事情若是處理不好,自己全家可能都要在江湖上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