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訝異,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給皇帝見禮之後就立在了一旁。
皇帝不管為著什麼都不可能讓忠誠的人毀了林海的名聲,可是現在的問題是林家無後,林海只一個女兒。
程瀟的意思自然是由他出面,他和黛玉婚約已定,既然是半子當然合適,可是皇帝卻有些猶豫。身為上位者為著平衡之術。程瀟若是因此和文官太近未必合適。
就在皇帝舉棋不定之際,沈瑾瑜提出了另一個人選,徐澄,天地君親師,他是林海唯一的學生,為老師出頭也是可以的。而且黛玉不能上殿但是若是能由她親手寫一份奏疏就更好了。
這卻是為黛玉打算的意思,程瀟掃了眼沈瑾瑜,複議了此建議。既然程瀟沒有意見,皇帝也覺得合適,自然將此事交給程瀟和沈瑾瑜負責。
離開宮中之後,程瀟和沈瑾瑜一道“尚未恭喜沈兄。”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在皇帝議事的時候在旁,只此一點就可以看出沈瑾瑜雖然官位尚低,卻得皇帝倚重。
沈瑾瑜淡淡笑道:“陛下厚恩,當不得什麼?程弟的傷勢可好些了?”
“不過些許小傷,早已無礙。今次之事算是我欠你人情。”程瀟狀似不經意的道。
沈瑾瑜臉色不變淡然道:“程副統領的人情可是難得的很,不過連著這次可是兩回了,程大人想好怎麼還了?”
程瀟咳嗽了聲,而後淡定的道:“沈大人可以等著,什麼時候需要的再提。”空口白話的,沈瑾瑜微微搖頭“既是這樣,那就留著,待我需要的時候再勞煩程弟。我先去找許兄,林姑娘那裡就交給程弟。”
前事已過,他倒是磊落的很,大方的把話說出來,程瀟自然點頭應下。兩人在路口分別,各往一邊。
黛玉原還疑惑,程瀟怎麼突然這般上門,要知道為著蓁兒不喜,兩人之間沒少鬧騰,當然具是無傷大雅,也可以看做兄妹之間的玩笑。
待到聽程瀟將事情講明,卻是低聲沉默到底嘆息了聲將賈家上門之事告知了程瀟,倒不是她有意挑撥,只是既然牽扯朝堂,只怕另有後招,憑生事端。果然這話一出,程瀟眉頭微鎖,不過很快又平復只道:“這賈老太君私心太重,玉兒你也別傷心。”
“我原想著外祖母待我總還有幾分真心,卻不想是這真心委實是太少了,在賈家面前算不得什麼。”苦笑一聲,黛玉悠悠的道。
程瀟見此,有些心疼忙道:“她既然這般,你不理就是,總還有我,恩,還有母妃和郡主。”原不想提,但怕黛玉不高興,才勉強把蓁兒也算進去。只是心底卻是暗道:我這才找了幾個合適的人選,明兒個這事完了就找母妃去說。
黛玉聞言臉色微紅,但是嘴角卻是微微揚起,只不看程瀟。起身道:“我去準備那奏疏。”說罷丟下程瀟就走。
叫他後悔不已,早知道就晚點提此事。這會兒也只能獨自坐著。
只一會兒的功夫卻有紫鵑香雪笑盈盈的送出來一份水果道是黛玉的意思,程瀟聞言立時浮現喜色,對著紫鵑幾個也是和顏悅色的。
林海被參一事,到底不能懸而不決。林氏女親寫奏疏,徐澄以林海弟子的名義御前對奏,駁斥某些人的無恥行為,護得林海的聲譽。
其實這事在聰明人眼中早就不是問題了,之所以參一個死人,不過是因為林海留下的證據定了甄家的罪,想要為甄家脫罪,先要證明林海手上的證據是假的。一環扣一環的,可惜到底今時不同往日。皇帝威勢日盛,豈會讓他們得逞。
忠誠一系上躥下跳的也沒能把甄家撈出來,徐澄當庭辯群臣,一舉成名,世人贊其恩義。一時之間許家的門檻都要踏破,嚇得他躲了出去。
待到見了黛玉更是抱怨不已,只道:“分明是沈瑾瑜和程瀟兩個坑我。這是他們哪裡就做不得。”
黛玉見他這般忍不住笑出了聲只道:“師兄也是,人家不過是慕名來拜訪,你這般不是壞了人家的好意。”
“才不是這樣。”他們分明是有目的的,不過這話卻是說不出,他年紀不小卻未曾娶妻,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想的,十個有九個都是想做媒的,想到這裡程瀟越發想嘆氣了。若不是放不下黛玉,這會兒他早就跑出京了。
黛玉自然不知道徐澄心中所想,好歹師兄難得來看她,自然也就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情,自然說起了其他的一些事情。
若說京中如今最讓人側目的一件事,卻不是甄家滿門被押解回京。這到底涉及過多,未必好提。卻是一件天大的八卦,一直自詡公府門第的賈家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