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密林而去。
白瑪和央宗在原野上飛奔,喧鬧的人群已經被甩在了身後。央宗在馬上和他廝打,白瑪與她應付,很快就制服了她。經過這一番折騰,他已經醒酒了,白瑪勒住馬,四下張望,翻身下馬。
白瑪伸手將央宗扶下馬來,歉意地說:“姑娘,你的舞跳得真好。我……我沒有非禮你的意思。”
達娃央宗怒目而視。
“大家玩到興頭兒上……我有點兒逞強,冒犯了你,你可以走了。……這四下黑漆麻烏的,別有狼,我們還是……”還沒等白瑪解釋完,央宗突然一回身,抽出自己的佩刀衝著白瑪砍了過去。白瑪躲閃不及,肋下被劃出一道口子,血流了出來。白瑪趕緊掏槍,這時才發現槍套裡是空的。
央宗用槍指著白瑪說:“當兵的,你的槍在我這兒!”
“你別亂來!”白瑪驚訝地說。
“你敢動,我就打死你!”
白瑪僵在那裡,央宗跳上馬,揚長而去。白瑪望著她的背影自言自語:“好身手,真是個野丫頭!”
央宗騎馬回到自家的臨時營地時,天已經大亮了,央宗老爹正和夥計們清點騾馬、貨物,她來到老爹面前,跳下馬說:“老爹,我回來了。”
“整天就知道貪玩……唉,從哪兒牽匹馬來?”央宗老爹問道。
央宗徑直來到熬茶鍋邊,盛起一大勺奶茶,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老爹拉過馬韁繩,察看馬鞍,然後說道:“這是軍馬,我問你,馬是誰的?”
“搶的!一名小軍官非禮我,我捅了他一刀。”
央宗老爹一聽,火暴脾氣就來了,他大聲地嚷道:“丫頭,你又去闖禍。”
“有什麼了不起,那草包又蠢又得瑟!”
“你快把馬還給人家。”
“我知道他是誰啊,上哪兒還去?”
央宗老爹想了想,衝眾夥計吆喝:“趕緊,趕緊,收拾貨物上馱!我們離開這兒,越快越好!”
忽然,他們周邊一陣騷亂,十幾名藏軍端著槍衝了過來。眾夥計驚皇失措,央宗卻鎮靜自若,她站在原地藐視圍上來的藏軍。
一位軍官上前,端詳著央宗說:“找了你一晚上,在這兒躲著呢。來人哪!把她給我綁啦!”
央宗啪地抽出腰刀,吼道:“我看誰敢!本姑娘就不怕橫的!”
央宗老爹一把將她拉到身後,向藏軍賠著笑臉說道:“這位長官,我這女娃……頑劣無知,不懂規矩,要打要罰,我替孩子領了。您大人大量,別跟她一般見識。”
軍官一揮手,命令道:“這一老一少,都綁了!”藏軍得令,圍了上去。
德勒府的騾馬商隊從印度辦貨回來,他們到了亞東關的山口處,扎西和德吉下馬,向瑪尼堆獻上哈達,雙手合十行禮。
白瑪帶著兩名藏兵,騎馬朝這邊奔來。白瑪下馬便說:“爸啦、阿媽啦,我還以為你們今天不回來了呢。”
“路上耽擱了,你軍務忙,就別來接我們了。”
“那怎麼行。管家,馱隊還在上次宿營的地方安歇,騾馬的草料和飲水我都派人備好了。”
剛珠答應著,帶著馱隊先走了。
扎西、德吉、白瑪邊走邊聊。扎西端詳著白瑪,說道:“白瑪,你瘦了,打報告跟我們回拉薩休假吧。”
“還是等代本老爺的命令吧,最近過關的貨物特別多,商路愈加繁忙。爸啦,您在印度那邊聽到什麼訊息沒有?”
“有,而且是好訊息。駐印度蘭伽整訓的中拉薩隊遠馳緬甸北部,和日本鬼子打了幾仗,大獲全勝。”
德吉拿出一個收音機,遞給白瑪說:“他都是聽這裡面說的,阿媽啦知道你喜歡,買一個送你。”
“戲匣子。謝謝阿媽啦。”白瑪開心地說。
“試試,聽聽看。”
白瑪旋動收音機上的開關,很快找到了一個漢語頻道:“……中國駐印軍已增加兵力,向密支那發起攻擊,戰役已進行二天三夜,踞守在那裡的日軍士氣低落,負隅頑抗……”他又旋動開關,找到一個英語頻道:“……紐約時報的評論員指出,中國駐印度軍隊和中國遠征軍入緬作戰,揭開了遠東戰區全面反攻的序幕。他從側翼牽制了太平洋戰場,鞏固了印度防線,完全打破了德國與日本法西斯會師中東的迷夢……”
“阿媽啦……我只聽懂了星蹦幾個單詞。”白瑪說。
“播音員在說日本鬼子快完蛋了。”
“要是有藏語廣播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