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絕沒半句假話。”帕甲無辜地說。
“我問你,你給阿覺吃的是什麼藥?”
“當然是幫你積德的藥,讓他鬧點兒小毛病而已,死不了人。”
“你不早說,害得我整天提心吊膽。”
“娜珍,你要是把阿覺毒死了,是要下地獄的,到時候,我可不陪你去。”
“你才下地獄呢!那西康的喇嘛一上門,我就明白了,準是你在背後搞的名堂,還瞞著我。”
“我怕你沉不住氣。這下好了,阿覺去康巴藏區當了活佛,弘揚黃教,你對他沒有半點兒虧心,他大半輩子都回不來一趟,再也沒人跟你爭家產啦。”
娜珍不言語了,背過臉去。一會兒,竟嚶嚶地哭了起來。帕甲扳過她的肩頭,娜珍已是滿眼盈淚,她仰頭望著帕甲。帕甲惶恐地問:“二太太……我說錯了什麼,惹你不高興?”
“你是世上……真心疼我的男人,你為什麼……才冒出來啊?”娜珍感傷地說。
“娜珍,第一次見到你,是在尼姑寺,我當時心就慌了。那是十四年前,我只是土登格勒的下等侍從,我害怕,自己怎麼敢有這等非分之想。”
“只要你對我好,我才不在乎你是上等下等呢。”
帕甲伸手擦她臉頰的淚水,心疼地說:“你心裡苦,我知道。從今往後,那一切都結束了。”
娜珍破涕為笑,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第二十六章 半段姻緣,半場兵災
亞東在中印兩國的邊境上,噶廈政府和藏軍在這裡設關卡。關卡內外,人來人往,匯聚著各色人等,有拉薩的商幫,也有云南、西康、四川的商幫。有頭人、管家、夥計、腳戶,還有印度人,尼泊爾人,他們的裝束各有不同,異彩紛呈。一晃,白瑪來亞東關已經二年了,他帶著藏兵正在四處檢視。
康巴姑娘達娃央宗騎著馬,手裡揚著鞭子,指揮馬隊在一片空場上卸貨,歇腳。央宗老爹正帶人搭帳篷,建立臨時營地。達娃央宗的美麗吸引了白瑪,他駐足看著她。央宗發現白瑪在看自己,她高傲地扭過臉去,根本不理會。
亞東關山口有一處瑪尼堆,經旗杆上掛滿了經幡,五顏六色的經幡隨風飄動,煞是好看。天漸漸地黑了下來,過往的商幫聚在瑪尼堆前,燃起一堆堆的篝火,他們在草地上喝酒,玩骰子,跳鍋莊,載歌載舞。白瑪和幾位藏軍軍官、當地官員、商隊的少爺也在其中,他們圍在一起,玩骰子喝酒作樂。
一群跳熱芭舞的康巴姑娘,熱情、狂野。在場的人都被她們吸引住了,舞蹈中的達娃央宗格外引人注目。她二十多歲,是一位舞姿優美、極其漂亮的姑娘。一位少爺湊上前去,與她對舞,放肆地伸手摟她,央宗閃身躲開了。秀舞少爺又上前摟她,達娃央宗揚起手來,照著他臉上就是一個大嘴巴。
眾人見狀,鬨笑。
跳舞的康巴姑娘把該少爺圍在了中間,少爺見狀不好,灰溜溜地退了。美麗潑辣的央宗引起了大家的興趣,軍官興奮喊著:“這野丫頭,夠味兒!”
另一位少爺嚷嚷著:“我們擲骰子,誰輸了,誰就去把那野丫頭降了!敢不敢?”
白瑪喝得微醉,他和少爺們響應著:“好。哪個不敢!……誰不敢,罰酒三大碗。”
他們開始打骰子,骰子的點數落在了白瑪面前,眾人轟的一下熱鬧起來。
“白瑪,是你,你去……降了那丫頭……”少爺興奮地說。
白瑪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子,自嘲地說:“我認罰,我還是喝酒吧。”
“太不血性啦……你可是連長,不能當狗熊……”
“白瑪,你不出頭,咱藏軍的臉面就丟光了。”
白瑪被激將,他站起身說道:“好,去就去,不就一個康巴丫頭嗎,你們等著。”他朝跳舞的人群走去。一個康巴姑娘擋在白瑪面前,她說道:“剛打走一個,又來一個欠揍的?”
“你讓開!”白瑪推開她,朝央宗走了過去。他衝到央宗面前和她對舞,央宗舞姿更加狂野。
眾軍官、少爺們衝著他喊道:“降了她,降了她……白瑪,上啊,制服她……”
白瑪藉著酒勁兒,順勢將央宗攬到懷裡,央宗一閃身躲開了。白瑪窮追不捨,最後,竟把央宗抱了起來。央宗受到了汙辱,拼命地打他。
眾人更來情緒了,狂躁地起鬨,衝著他們打口哨。
白瑪將央宗雙手鎖住,扛上肩頭便走。他把央宗放到馬背上,一拍馬屁股,馬跑了起來。白瑪飛身上馬,兩個人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