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招眼了。”
德吉彷彿看到了希望,她說道:“我和扎西救人心切,給管家佛爺添麻煩了。”
“那些被捕的喇嘛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人,年輕,光知道唸經,不懂規矩,受一小撮壞人的挑撥,腦子一熱,衝動。把他們關起來,敲打敲打,遭點兒小罪,有利於修證精進。”
“帕甲,你就別繞彎子了,不折磨那些喇嘛,釋放他們,或者移送到寺院和貴族家裡進行圈禁,一個喇嘛要多少錢?”扎西直截了當地問。
帕甲笑了,反問道:“你覺得一個喇嘛值多少錢?”
當夜,扎西、德吉、巴桑就在燈下攏賬,只聽見汽燈的噝噝聲和翻賬本的沙沙聲。巴桑在籌算板上不斷地計算著,最後他說道:“衛藏各商號賬面上還有銀圓六十一萬三千三百塊,藏鈔五萬二千八百四十秤,還有美金九千三百二十五元,印度盧比七萬二千元。”
“就這麼多嗎?好像不夠。”扎西說。
“我們可以把印度噶倫堡銀行裡的錢匯回拉薩。”
“留下三成,其餘的都匯回來。巴桑,你明天就去發電報。”德吉拍板說。
“啦嗦。”巴桑應承著。
扎西和德吉準備好了第一筆錢後,他們親自將銀子送到帕甲家裡。帕甲又把這筆銀子送到了布達拉宮的小佛殿,他親自解開袋子,裡面的銀圓露了出來。達札管家伸手捧起銀圓,嘩啦嘩啦地玩弄著,帕甲殷勤地說:“管家佛爺,喇嘛要一批一批地放,銀圓也就一批一批地來了。♀”
管家開心,誇獎他說:“你可真會辦事!”
德勒府的銀圓藏鈔終於起了作用,達札一夥又陸續釋放被關押的喇嘛。根據噶廈不成文的老例,有人被寺院領回去進行管教,有人則被送到噶廈信任的人家施行圈禁。格勒找到德吉,對她說:“你們中了帕甲的圈套,知不知道?”
“為了救人,只能如此。”德吉無奈地說。
“扎西中了邪,他是下賤坯子,下層喇嘛出身,他永遠也弄不清楚銀圓是怎麼鑄出來的。阿佳啦,你是德勒府真正的主人,不能讓他胡鬧啦。”
“這也是我的意思,我在佛前發了願,沒人逼我。”
“你心裡明鏡似的,怎麼竟做糊塗事兒?”格勒吃驚地問。
“有人利用我們救人心切,想從中撈上一筆,隨他!”
“不是這麼簡單,這些喇嘛都是噶廈政府的要犯,那麼容易就從監獄裡出來啦?是帕甲搗的鬼。阿佳啦,你想一想,這麼多喇嘛被圈禁在眾多貴族家和寺院裡,哪怕有一兩個喇嘛滋事鬧事,或者逃跑,德勒府是保人,到時候,你們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我管不了那麼多,現在能做的,就是把他們保出來。”
格勒見她執迷不悟,氣憤地說:“不可理喻,簡直不可理喻!”他甩開德吉,自顧自地走了。
扎西、德吉、巴桑又在客廳裡攏賬。巴桑面有難色地說:“老爺、太太,我們已經沒有可用的錢了,再從外地商號調錢回來,他們就要黃鋪子了。”
“如果可能,我們去借錢。”扎西說。
“看著德勒府敗了,誰會借錢給我們?巴桑,賣莊園!先把山南的兩個莊園全都賣了,不夠的話,再賣藏北的牧場。”德吉說。
巴桑從箱子裡拿出地契、莊園契,攤在扎西和德吉面前,厚厚的一沓。扎西沒見過,他抽出一張,仔細端詳。德吉也捨不得,兩手發抖,摸著那些契約,最後狠了狠心說:“拿走,都拿走!”
扎西和白瑪帶著地契奔藏兵指揮部而來,尼瑪一見他們,便和帕甲躲進了帳子後面,把平措留在了外面。扎西進來向平措獻了哈達,寒暄過後,平措謊稱尼瑪老爺去噶廈開會了,很晚才能回來。扎西突然看見帳子後面的藏靴動了一下,他心裡明白,便起身告辭,稱自己只是略表心意,麻煩平措等尼瑪大人回來交代一聲。然後讓白瑪把地契和禮品放在尼瑪的桌子上,轉身離開了。
見扎西他們走了,尼瑪和帕甲從帳子後面現身出來。尼瑪拿起桌子上的地契看了看,開心地說:“是塊肥地,九崗零四藏克,這一年能打多少青稞啊。”
帕甲開啟盒子,裡面全是珠寶,放射出耀眼的光芒,他不解地說:“真豁出去了,這箱子寶貝,在德勒府有二百年了吧。”
“抓的那些喇嘛,該放就放吧。”尼瑪說道。
“尼瑪大人,心軟啦?”
“不僅僅因為這個。監牢里人滿為患不說,麻煩的是這些堪布、活佛廣有人脈,他們的施主,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