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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義憤填膺地說:“德勒家的扎西必須治罪,他一直是熱振的死黨!這些年,他是熱振寺、多吉林寺最大的施主,這次破壞藏軍行動事出必然。康薩噶倫,你下命令吧。”

“扎西懂佛法,會做生意,可對政治一竅不通。”康薩為難地說。

“仁欽噶倫,你覺得怎麼處理扎西?”達札管家問道。

“德勒府是我的親戚,今天我本應迴避,既然各位官員認為應該治罪,我不好發表意見。”格勒看了看眾人說。

達札管家拍板,他說道:“既然大家都不反對,我們就擬個文書,鑑於扎西不辨忠奸……”

他的話還沒說完,帕甲就從後排卡墊上起身,湊到他身後說道:“管家老爺,在下實在憋不住,有幾句話不知可否能講?”

“既然請你來了,可以講。”

“在下位卑言輕,講了怕各位大人怪罪。”帕甲滿臉堆笑地說。

“今天不論品級,只議事,不怪罪你。”

“那就好,我說。在下認為不應該治扎西的罪。”

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吃驚,達札管家扭過頭來,死死地盯著帕甲。

“扎西是熱振寺的施主不假,仁欽噶倫更是北郊大寺的施主,拉薩城裡的各位老爺也都是很多寺院的施主,這是我們拉薩人篤信佛法僧三寶的緣故。就因為扎西是施主而給他治罪,不服眾吧?”

“你在替誰說話?”管家不滿地問。

“管家老爺,拉薩局勢到了今天這種境地,如果沾邊不沾邊的都抓起來,我們也沒有那麼多精力啊。現在最緊要的事兒不是抓人,是穩定局面。康薩噶倫,您說呢?”

“有道理,帕甲的話正是我要說的。”康薩贊同地說。

土登格勒猜不透他們的心思,沉默不言。

“既然這樣,你們商量吧。”管家不快地說完,撇下眾人,抬腿走了。

帕甲緊隨其後,跟了出去。

達札管家氣哼哼地走在前面,他生氣地問道:“你小子,到底站在哪邊啊?”

“當然是您這邊啊。您沒看出來,康薩噶倫不情願,仁欽噶倫不表態……”

“那又怎麼樣?攝政王的法旨下來,他們還敢不執行?”

“攝政王的威嚴在上,他們肯定執行。”

“那不就成了。”

“可是,管家老爺,您有沒有想過,噶廈派人抓了德勒府的主子,查抄了他的財產,然後呢?公事公辦,德勒府的千萬財富全歸了噶廈。……我聽說,攝政王的家廟正在蓋隱修經堂,從熱振寺拆回來那些破銅爛鐵舊木料,那哪夠啊。”

管家開竅了,他笑著說:“你還真機靈。”

帕甲見狀,更來勁兒了,繼續說道:“德勒府不是來捐過供奉嗎,讓他接著捐啊。這樣,您就能把攝政王的經堂修得富麗堂皇……”管家恍然大悟,狂笑不止,最後,竟笑出了眼淚。

帕甲的心裡彷彿盛開了朵朵蓮花,他飛黃騰達的夢想正在變成現實。拿德勒府的藏銀給自己買靠山,這一招,太妙了。此時,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德勒府裝飾豪華的碉樓、客廳,還有娜珍的臥室。他油然而生一種怨恨,當初,自己低三下四取悅娜珍,簡直是浪費生命。他和達札管家達成共識後,便騎馬直奔德勒府。面對他的到來,扎西和德吉一臉嚴肅,仇恨地望著他。

帕甲卻厚顏無恥地說:“我在朗孜廈審了雲丹喇嘛,據他說,前段時間有一夥馬匪劫過你們家的馱隊。”

“確有此事。雲丹喇嘛帶僧兵把那些馬匪抓了。”扎西面無表情地說。

“匪盜遍地,高原聖地越來越不太平了,這夥馬匪竟敢劫貴族老爺的馱隊,膽子也太大了。再說這個雲丹,糊塗!把馬匪都押回來了,不交到我的手上,卻跑回北郊大寺對抗噶廈。結果呢,馬匪跑了,現在死無對證了,可惜啦,不然我要一查到底,看馬匪背後有沒有什麼人在指使!”

“帕甲,你到底來我府上幹什麼?”扎西反感地問。

“噢,光顧著說馬匪了。達札攝政王的管家讓我來的,你給他送禮去了,為什麼?”

“救人。”

“我一猜就是,老爺尊奉善業,覺悟圓滿,了不起!達札管家託我給您捎話兒,為平息當前的事端,這群喇嘛不抓是不行的,可抓了不放也是不行的,管家佛爺需要一個下馬的臺階,你明白嗎?”

“不明白。”

帕甲不以為然,轉而對德吉說:“太太,哪有你們那麼給人送銀子的,直接送到布達拉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