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出去探探風兒。”
“算了,你一露頭,非把警察招來。”
“那我們也不能在這兒等死啊,都兩天了。扎西再不來,我們餓也餓死了。”
“再等等,咱們熬過今天,等到後半夜,要是還沒人來,我們就去德勒府看看。”
兩個人熬到了後半夜,“棕藏裝”還是沒有來,他們只好奔向德勒府。汪丹和洛丹在德勒府不遠處的街口停住腳步,鬼鬼祟祟地朝正門觀察。他們發現德勒府非常安靜,兩個人放心了,向大門靠近。
他們哪裡知道,在德勒府對面的院落裡埋伏著十幾名藏軍,藏軍透過門縫,看見汪丹和洛丹正朝德勒府大門走去。觀察的藏軍向軍官稟報:“他們來了,到了德勒府門口。”
軍官發號施令:“聽我命令,等那兩個革命黨進了德勒府的大門,我們就包抄過去,要人贓俱獲!”全體藏軍蠢蠢欲動,嚴陣以待。
汪丹和洛丹來到德勒府大門前,輕輕地敲門,大門裡沒有任何反應,他們警覺地四下張望。忽然大門洞開,一條藏獒衝了出來,汪丹和洛丹嚇得撒腿就跑。剛珠牽著藏獒,衝著他們罵罵咧咧地吼道:“哪來兩個窮鬼,半夜敲門,找死啊!”
埋伏的藏軍盯著門外,他們看見汪丹和洛丹跑進衚衕,轉眼不見了。藏軍們要衝出去,軍官攔住他們:“別動,誰都不許動!”他湊近門縫檢視,十分不解地說:“跑了,這就跑了?”
汪丹和洛丹屁滾尿流地跑回小院時,天光已經大亮,他們鑽進屋裡,把門拴好。洛丹想不明白了,嘟囔:“救咱們出來,又放狗咬咱們,扎西喇嘛這羅煞,他到底什麼意思?”
“我也覺得奇怪,德勒府挺安靜的。唉,剛才牽狗的那個人,不就是抽你的那小子嗎?”
“是啊。這個前世的冤家。”
突然,院外傳來敲門聲。兩個人警覺,側耳傾聽。
“不像是警察,我去看看。”洛丹說完,起身去開門。來人是“棕藏裝”,洛丹一見他,像見到了親人似的,嚷嚷:“大兄弟,你還記得來啊,我們倆都快餓死了。”
“棕藏裝”一邊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他,一邊說:“那天我回去的路上就被搜捕的警察給盯上了。這不,在外面躲了兩天,才敢露頭。這是藥,還有吃的,快吃吧。”
汪丹撕開紙包,裡面竟然是牛肉,他和洛丹狼吞虎嚥吃了起來。“棕藏裝”又從衣服裡掏出一個錢袋子,說道:“這些錢你們帶上,德勒少爺現在不便見你們,他讓你們今天一落黑趕緊出城,回印度去。”
洛丹聞聽,感激地說:“扎西喇嘛夠仗義,沒忘過去的交情。大兄弟,你回去一定要把感謝的話送到,什麼時候他去印度,我們在那兒等他。”
“我們家少爺也為你們擔驚受怕,你這就要走了,捎回去這幾句話,是不是不夠分量?”
“也是,那你看……”
“不如你們寫封信,話也說得明白,也把印度那邊的地址留下。要不,少爺怎麼去找你們呢。”
“也對。可是……這沒有紙和筆啊。”
“我這兒有。”“棕藏裝”把身上帶的竹筆、墨水瓶和紙攤在地上,汪丹取紙寫信。
“棕藏裝”問洛丹:“你們怎麼叫我家少爺扎西喇嘛呢?”
洛丹大大咧咧地說:“他本來就是喇嘛。當然啦,是個不倫不類的喇嘛,神出鬼沒的,也不知道他一天琢磨什麼。但他有學問,這點我佩服。”
汪丹寫好了信,又按了一個手印後,交給了“棕藏裝”。
仁欽府的大門被敲得山響,僕人開啟門,洛桑帶著三個喇嘛走了進來。他吩咐管家帶著喇嘛們去經堂休息,自己徑直去了客廳。仁欽正在客廳看經卷。洛桑上前說道:“爸啦,我把熱振寺的喇嘛接來了。”
“我看見了,怎麼是三個人?”仁欽問。
“他們是在一個夏倉學經,很熟悉,十幾年了。他們聽我說了情況,感到很氣憤,都要來,我拗不過他們,就都請來了。我想,多一張嘴總沒壞處。”
“人品怎麼樣?”
“憨厚得像犛牛,不會出什麼岔子。”
“那就好。讓他們在府上住下,不要聲張,這幾天先不要上街,免得招人眼。”
“他們想去熱振佛邸拜望活佛。”
“你就說我會安排的,活佛也不是說見就能見的。”
“知道了。”
仁欽又覺得有些不妥,把正在看的佛經合上,用布包起來,遞給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