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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到多不好。”

旺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搶過自己的鼻菸壺。

汪丹和洛丹跑過幾個衚衕,才收住腳。他們發現一個空曠的大衚衕裡,只有兩個康巴漢子喝得爛醉,躺在街上,他們身邊拴著兩匹高頭大馬。兩個人摸了過去,準備偷馬,他們剛把馬韁繩抓到手裡,忽然有人在身後拍了汪丹一下。

汪丹嚇了一跳,回頭望去。一個穿著棕色藏便服的男人望著他們,說道:“汪丹,是德勒少爺派我來的,快跟我走。”汪丹和洛丹都很緊張,但還是跟著他進了一個小衚衕。躲在另一角落裡兩個穿著黑氆氌的人,此時現身出來,開始跟蹤前面的三個人。

“棕藏裝”領著他們穿過髒亂不堪的院落,七拐八拐才從一片斷牆處走過去。“棕藏裝”對他們說:“今天晚上是個圈套,有埋伏,你們跟緊了!我們想辦法離開這個地方。”他領著汪丹和洛丹又走了很久,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小院,然後叮囑他們說:“你們先躲在這個院子裡別出去,等外面風聲不緊了,我來接你們去德勒府。”

汪丹一聽德勒府,明白了,高興地說:“大兄弟,你告訴扎西,我們在裡面什麼都沒說。”

“棕藏裝”笑了:“好,我告訴少爺。”他聽了聽外面的動靜,準備走。

洛丹問道:“你什麼時候還來?”

“等天亮了,我弄些吃的喝的,給你們送來。千萬記住,哪兒都不能去。”“棕藏裝”說完,走出院子,他左右看了看,衚衕裡靜無一人,他快步地走了。兩個黑氆氌再次現身,他們確定了這個院子,也確定了“棕藏裝”離開的方向,便朝衚衕的另一端快速地跑去。在院子斜對面的小樓上,那兩個喝醉的康巴人一直注視著衚衕裡發生的一切,他們不動聲色地看著兩夥人消失在衚衕的盡頭。

大昭寺的噶廈議事廳里正在開早朝政務會。仁欽、尼瑪、郭察等高階官員在商討汪丹和洛丹出逃的事情,大家群情激奮,不明白這兩個重犯怎麼能從朗孜廈越獄,現在是刺殺仁欽噶倫,下一個不定刺殺誰呢,他們一天不抓回來,就一天不得安寧,應該派警察,全城戒嚴,挨家挨戶地搜捕……

郭察也很氣憤,他說道:“這件事兒一定要追究下去,對翫忽職守者嚴懲不怠。”

尼瑪有些沉不住氣,頭上的汗下來了。

仁欽圓場說:“也不能全怪市政衙門,那兩個人是亡命徒,守獄長的腦袋被砸了一個大口子,撿了一條命。全城搜捕是必要的,儘快把人抓回來,查出在外面接應的人,找出他們背後的主謀。”

這時,洛桑匆匆進來,他在仁欽的耳邊耳語了幾句。仁欽起身,隨洛桑出了議事廳。他們上了大昭寺的屋頂,屋頂上的雙鹿法輪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仁欽邊走邊說:“我早就料到那個喇嘛就是其美傑布。”

“這下好了,新賬舊賬一起算。”洛桑得意地說。

“只要德勒少爺出來救那兩個人,他們就是同黨。到時候,他就是有一千張嘴,到了噶廈的公堂,也很難擇清自己。”

“爸啦,如果像昨天晚上一樣,他坐視不管呢?”

“不會,三百塊銀圓都扔那兒,他想救,只是還沒到出手的時候。”

忽然有個人影在他們側面的屋角一晃,不見了。仁欽機警地喝道:“什麼人?”

洛桑馬上狂奔過去,只看到一個人穿著黑氆氌的背影,匆匆下樓消失了。仁欽也趕了過來,他突然聽到有金屬滾落的聲音,一個轉經銅筒從屋簷上滾下來,摔在了他們的腳下。仁欽撿起轉經筒,不解地看著四周,他搖動幾下,感到裡面是空的,於是擰開了經筒,裡面竟露出一封信。他拆開藏紙寫的書信,看罷,遞給洛桑。洛桑看完,面帶喜色。

“你馬上啟程,帶上兩名信得過的奴僕,快去快回。”仁欽說。

“爸啦,您放心,我快馬加鞭,一定把他們帶回來。”洛桑信誓旦旦地說。

汪丹躺在小院的角落裡,已經餓得渾身發軟。洛丹實在挨不住,屋裡屋外地亂轉。汪丹煩躁地說:“你別在那兒轉悠了,我本來就暈,你越轉,我越暈。”

洛丹嘴裡罵罵咧咧地說:“扎西喇嘛自己當少爺去了,現在可能正喝著肉粥,吃著肉包子。他把我們扔在這兒就不管了,也不來送藥,也不來送吃的。”

“你就別罵了,我在想,送我們來的那位大兄弟,他是不是出事兒啦?”

“也說不準,他回去被抓啦?不能夠啊。”

“誰知道呢。我們越獄了,這兩天也沒見藏兵搜捕,太安靜了,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