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府。”
“我不相信。”
“他們為什麼又提這件事兒?……我明白了,那化驗單是軍區醫院提供的,那是六年前的化驗單了,怎麼現在突然冒出來了,一定是梅朵找葉大夫寫的那個東西。”
“化驗單跟梅朵有什麼關係?”
“你沒看出來,白瑪和梅朵現在關係好,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倆肯定要結婚的,又涉及跟我們爭家產了。”
“德勒府就我們兄弟倆,當然有財產分配問題。”
“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圖的是你這個人,我不圖你們德勒府的財產。阿覺,你把梳妝檯上那個盒子給我拿來。”
阿覺不明白,他伸手把盒子拿了過來。瓊達從腰間摸出鑰匙,遞給阿覺說:“你把它開啟。”阿覺接過鑰匙,開啟盒子,裡面有幾張存單,他拿起來看,驚詫地說:“這麼多錢。”
“我們仁欽府也是拉薩數得著的大貴族,嫁過來之前,這都是我私自攢的,有我爸啦給我的,還有我的體己錢。”瓊達說。
“這可是一大筆錢。”
“這些錢雖然跟你們德勒府的財產比不了,但夠我們兩個人活上三輩子的。”瓊達說著,又抽泣起來,她哽咽著說:“他們都懷疑我,把我當殺人犯,當壞女人,連僕人都敢橫著眼睛瞪著我,連不會說話的啞巴都敢衝我吱哇亂叫,這個家我還怎麼待?”
“那你想……怎麼辦?”
“爸啦提到的那個拉薩幸福事業會,我當年在噶倫堡跟他們中間有些人認識。阿覺,現在拉薩沒準兒哪天就會爆發一場戰爭,到時候,打起仗來,子彈哪認人啊。”瓊達說著,把存單放到阿覺手上,又說:“這些錢是我們倆的,我們遠走高飛。”
“我們去哪兒啊?”
“先去印度,然後去西方,美國那邊風光無限,歐洲也很太平。我們有了這些錢,生活富足,遠離這個動盪的高原。”
阿覺猶豫了,他把存單放到盒子裡,起身走到窗前。
“你快拿定主意啊!”瓊達催促著。
“我對外國不熟悉,我也不會說英語。”
“我會啊,有我在,你還怕什麼?你要不走,我自己走。”瓊達生氣地說。
阿覺望著楚楚可憐的瓊達,他動搖了,於是說:“你容我想想。”
第二天早晨,女僕見扎西起來了,便把阿覺留下的信交給他。扎西開啟來看,臉色驟變,阿覺信中說,他去印度了,去西方自由世界了。扎西把手中的信塞給白瑪,轉身朝樓上跑去。白瑪不明白,趕緊低頭看信。
扎西跑到阿覺的房門前,一把將門推開,衝了進去。房間裡空無一人,他感到一陣眩暈,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白瑪也跑了進來,他掃視著房間說:“看來,他們真的走了,東西都帶走了。”
“他跟瓊達跑了,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兒。糊塗啊!德勒府怎麼出了這麼個逆子!”扎西怒吼著。
“剛珠,趕緊備馬,我去把二弟追回來。”
“少爺什麼時候走的?”扎西問道。
“應該有兩炷香的工夫了。”女僕回話說。
“馬上把他追回來。”
“老爺,我們多帶些人,帶上槍。”剛珠說道。
“告訴巴桑留在家裡,加強戒備,我親自把阿覺捉回來!”扎西說完,怒氣衝衝地出了房間。
阿覺和瓊達騎馬已經跑到了荒原的摩崖石刻下,阿覺望著美輪美奐的佛像,他跳下馬說:“我要拜佛,讓佛菩薩保佑我們一路平安,順利到達噶倫堡。”
瓊達也跳下馬,她說道:“我也這麼想。”兩個人來到摩崖石刻下,雙手合十拜佛。
突然,傳來一陣紛亂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兩個人扭頭望去,只見一隊解放軍騎馬衝了過來,將他們團團圍住,瓊達害怕,躲到阿覺身後。阿覺大聲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一名解放軍指著瓊達說:“她是仁欽的小老婆。”
瓊達嚇得直哆嗦,擺手說道:“我不是,不是。”
“你是德勒府的少爺吧?五二年的時候,你把德勒府變成騷亂分子的據點,想趕走紅漢人,是你吧!”解放軍又說。
阿覺一邊護著瓊達,一邊驚恐地望著他們。
另一名解放軍說道:“仁欽一直跟我們作對,他家的小老婆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殺死葉大夫的,一定是仁欽背後指使的。”
解放軍附和地說:“對,把賬都記在他們頭上。”他說完,跳下馬,衝著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