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
張權的話,讓桑治平暗自苦笑一聲,心知已收不回來的他,並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談下去,而是看著唐浩然反問道。
“子然,如若朝廷除去朝中奸佞,子然你……”
“仲子先生,屆時,子然必定罷兵!親自請罪於朝廷!”
真真假假的話語從唐浩然的口中道出後,桑治平又追問道。
“那朝鮮軍?”
這才是桑治平真正關心的,現在朝鮮軍可是隨時都有入關的可能,請神容易送神難,萬一朝鮮軍打到了關內,覺得這天下可奪,到時候不知會若出多少麻煩來。
“自當如當初通電所諾,我駐朝軍絕不入關內一兵一卒!”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這話雖說連唐浩然自己都不信,但桑治平卻點了點頭,看著唐浩然詢問道。
“若是朝廷無意除以奸佞,那子然你……”
“那……”
臉上故作一副痛苦狀,唐浩然緩聲說道。
“那子然只有斷然揮師京師,以除朝中奸佞了!”
“除朝中奸佞”這話沒有人信,可卻偏偏有很多人信,就像造反的都會說“替天行道”一般,可天知道,他們行的是道,現在唐浩然道出的這句話的時候,張權卻於一旁追問一句。
“子然老弟,不知老弟眼中,這朝中奸佞是為何人?”
面對張權的問題,方才還是一副慷慨激昂狀的唐浩然卻擠出一絲笑容,笑看著桑治平反問道。“不知仲子先生以為,這朝中奸佞是為何人?”
這一句看似簡單的反問。似乎回答了張權的問題。無所謂奸佞。這奸佞不過只有一個藉口,真正重要的是大家得到各自需要的東西。
“當初子然於朝鮮時受奸佞所害,不得不舉兵自保,天下焉能不知?今日天下之政既然由議政會處之,自然有人為子然作主!”
把話峰一轉,原本是一副慷慨模樣的桑治平又輕聲說道。
“子然,你儘可寬心,雖說這議政會以李中堂為領議政大臣。可畢竟這天下還有七個議政大臣!”
這無疑是在告訴唐子然,他此次來漢城,代表的可不僅僅只是張之洞,而是代表著幾位總督,換句話來說,他這東北總督的位子,是坐定了。
“哦!多謝香帥,多謝各位大人,能有各位大人為唐某主持公道,唐某焉能不信公正得保。只是……”
話聲稍稍一頓,看著桑治平。唐子然頗是無奈的搖頭長嘆道。
“大人們看到了子然的委屈,可朝廷不見得能看得到啊!甚至沒準……”
一聲長嘆後,唐浩然的面上流露出幾分委屈之色,
“沒準現在皇上他們還想著砍掉我的腦袋瓜子啊!就是這天底下,不定有多少人認為我就是個亂臣賊子!”
“子然,到時候,聖旨下來之時,誰人還敢言此?再者……有各位大人為子然張目,子然又豈需擔心此事?所以,子然,當下之局,最好你能暫緩向關內派兵,如此,各位大人方才能居中調停,令朝廷番然醒悟!”
沒有得到任何承諾,甚至直到餐宴之後,桑治平也不得不承認,在唐浩然的身上已經完全看不到當初的那番赤子之心了,儘管自己向他表明了態度,可是在罷兵的問題上,他卻是寸步不讓,以至每次談及罷兵時,其都是左顧言他。
“子然,這兵若是不罷,難不成,你就要一直打到京城,若是打到了京城,你可想過到時候朝廷的面子怎麼保?大人們如何站出來為你張目?”
在晚宴結束之後,於南別宮的書房之中,沒了外人,桑治平難得的用長輩的身份半訓斥半關切的詢問道。
在桑治平看來,有張之洞等人出面,完全不需要他再打到京城,而更為重要的是打到了京城,這朝廷的臉面可就給完全撕了下來,
“仲子先生,朝廷的臉面,幾十年前就給撕下了來,現在還有面子?”
明白桑洽平的言中關切之意的唐浩然帶著歉意地說:
“至於大人們……仲子先生,你告訴我,若是我現在罷兵的話,香帥他們出面為我張目,朝廷有幾分可能作出讓步?仲子先生,這可不是招安!”
張之洞他們害怕自己打進關,希望自己罷兵,李鴻章也希望議和,可若是罷了兵,那滿清又豈會把所謂的“祖宗之宗”授予自己,更何況現在的局面早已不是自己想撤便撤了,滿清不讓步,就必要打,那怕就是打進京城也要打下去。否則那可真就是為他人做嫁衣了!
“嗯,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