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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是先認識到這國家非變不可,到後來意識到滿清是中國落後之根源,進而又心生革命之意嗎?既然他譚復生如此,別人又豈能免?

“維新的盡頭是革命!也正因如此,滿清才無意變法維新,亦是世間變法之人,大都不得善終的原因所在,變法也好,維新也罷,最終都將要觸動守舊者的利益,在某種程度上,變法維新實際上也就是革命的前奏!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

話聲稍頓,唐浩然站起身來,朝著星空看去,望著空中的那輪明月,神情越發顯得凝重,他默默的點燃一根香菸,然後深吸一口,在吐出煙霧時說道。

“把臺灣拿到手,把臺灣建設成革命的大本營,五年,至多隻需要五年!這片舊河山必將煥然一新!重現勃勃生機!”

第35章 臺北(求推薦)

雖不過剛進五月,但臺北的天氣卻一天比一天炎熱,可在天氣越熱的同時,這臺北的雨卻是不時的落了下來,時而晴、時而雨的天氣,隱又帶著些許瘴溼,不知多少會人會因瘴而痢。

午後,天氣更加悶熱,一向最能吃苦的老夫,這時也忍受不了悶熱的天氣,都躲在樹蔭裡不敢出來,而此時臺北城,這座建城不過數年的臺灣省城,也不見了過去的熱鬧,悶燥的天氣,似乎把人都趕回了家中或是樹蔭下。

不過雖是如此,這臺北府的街道上偶爾的還能聽到幾聲商販的吆喝,那商販發出的吆喝聲雖看似無力,但隱隱的還是從巡撫衙門的後牆,傳進後衙兩邊廂房裡,合著屋子裡混濁不清的老年男子的哼哼聲,使這一帶的空氣益發顯得滯悶難耐。

這巡撫衙門東西兩邊共有十多間廂房,應該說是後門內最好的住屋,東邊住著自然是福建臺灣巡撫劉銘傳,至於,西邊住著則是幕友以及家僕。

“滋……”

每一次呼吸,躺在床上的劉銘傳的嗓間都發出沙啞的呼吸聲,而孫浤澤就坐在床邊,雖說其現在已任臺灣滬尾海關監督,但就其本身卻仍為劉銘傳幕僚。此時,他瞧著坐靠在床上,看著滿面病容,瞧著公文時眼瞅的眼痠淚湧的劉銘傳,心下長嘆一聲,外人言道從去年起,大人因煤礦一事導至“革職留任”後,便常年告病假,可實際上那知道,大人身體早已染恙。

“雲禮,你就這煤礦,難不成就真的辦不得了嗎?”。

丟下手中的公文,劉銘傳在說話時,那雙昏花的目中又湧出了濃濃的不滿來,基隆鐵礦根本就是他的一塊心病,自出任臺灣巡撫以來,他便認為煤炭為船廠、兵輪、鐵路、機器局所必需,不僅臺灣,即便是福州船政局和江南製造局等均需要臺灣出產的煤,因此,原本於法戰事期間被炸燬的煤礦不能廢之不理。

從那時起,基隆煤礦便是一波三折,成為他的一塊心病,先是臺灣巡撫衙門、兩江總督衙門、船政局三方湊銀6萬兩,再招商民股6萬兩,官商合集資恢復生產,再到後來收回官辦,官辦煤礦在進退兩難中經營一段時間後,遇到兩個棘手問題:一是虧損累累,引起兩江總督不滿;二是原有的礦井煤質已經開採完了,已經沒有投資價值,若想繼續開採,就必須再投資重新開採一個新礦井。

在兩江總督有怨言、臺灣地方資金有限,先前一直虧損的情況下,剛好有英國商人願意集資承辦開採新礦井。英國商人之所以希望“承包”基隆煤礦開採權,一番考慮後,劉銘傳決定放手讓英國商人承辦新礦。在英國駐臺北領事班德瑞的撮合引薦下,劉銘傳於是委派基隆煤礦礦務委員張士瑜與英商旗昌洋行的範嘉士談判,並在去年6月與英國商簽訂了《英商範嘉士承辦煤礦擬立合同》。

結果未曾料想,這卻在朝野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這一合同不過是剛呈報給朝廷後,立刻遭至“詔旨申訴”,復行指駁,嚴詔責其固執己見,率意徑行,並且給他一個“可疑者三,必不可行者五”的罪名,以及給予“革職留任”處罰。

也就是從那時起,已出撫臺灣四年的劉銘傳不禁生出心灰意冷之感,而多年操持積勞成疾的身體也恰在這時候越發不如從前,先是在三月時染上瘴溼,患痢旬餘。不料這邊痢疾方安,手足又是木麻,痠痛不止,就連同雙耳聽力亦不如從前,方才就醫療,右目又加紅腫,閱看公文,昏花流淚,見僚佐下屬時更是視聽具茫。

“大人,這朝廷若真不讓辦,咱們便不辦了!”

孫浤澤的語氣中透著濃濃的不滿,而他的話立即引來了劉銘傳的斥責。

“雲禮,國事焉能不辦!若官礦不出,先前靡費數十萬兩焉不就打了水飄……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