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他也知道,無論是聲望還是實力,李鴻章都遠在他之上,這一次,可以自己先碰到他的。想到將辜鴻銘收入幕府後,李鴻章的可惜之色,張之洞心下一陣得意。
“子然,既然你無意效命於洋人,既然本官知道了,又豈能讓你違願而行”
滿臉堆上笑容,張之洞和氣地對唐浩然說道。
“你就在我這裡住下來,不要到別的地方去啦。你在外洋,學的是西洋的學問,我以後常給你講中國學問,你也和我說說那西洋的學問。”
張之洞甚至沒有給唐浩然機會拒絕,不待他回答便笑著對唐浩然說道。
“這在船上,實在是無趣至極,既然今天你來了,那咱們就聊聊這西洋諸國,想來子然你這兩年遊歷,應該才諸國頗為了解吧,嗯,你曾在德國留學,那咱們今個就聊聊這個德國如何?”
話音落下時;張之洞不忘瞥辜鴻銘一眼,辜鴻銘就曾於德國留學,眼前這唐浩然到底是浮誇之徒或是真有才學,一試便知。
“這……”
經歷一番生死劫的唐浩然雖論才學遠不及張之洞以及在坐諸人十一,但豈不知道,他先前的邀約不過只是一時,而現在的“聊天”,或許就是面試了,若是面試成功的話,自己興也就傍上這棵大樹了。
“浩然敢不聽大人吩咐!”
應下之餘,唐浩然的心裡卻犯起愁來,說些什麼呢?藉著端茶的功夫,唐浩然閉目沉思著,回憶著自己過去看過的書或者電影,這時,曾看過的一部印象頗深的記錄片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來,思索著記錄片中的內容,再次睜開眼睛時,視線投向張之洞,唐浩然先抱歉道。
“大人,在下才疏學淺,且未讀經書,言失之處,還請大人見諒!”
“只是閒來無事你我四人聊天而已,子然無需的介懷,他日我可以再教你中國的學問!”
在張之洞的笑聲中,辜鴻銘則滿懷期待的望著唐浩然,他能說些什麼?
喝了口茶,潤了下嗓子,看著張之洞、趙鳳昌以及另一位,雖說尚不知他的姓名,但唐浩然已經將其視為“通西之人”,在眾人的期待中,放下茶杯的唐浩然笑問道。
“德意志?他在那?”
一句話便使在座的張之洞、趙鳳昌兩人聽了目瞪口呆,做聲不得,而辜鴻銘先是一愣,旋即卻笑點了下頭,在一旁輕聲解釋道。
“近六十年前,當時尚任魏瑪公國的樞密顧問歌德曾痛苦地說:“沒有一個城市,甚至沒有一塊地方使我們堅定地指出:這就是德國。如果我們在維也納這樣問,答案是:這裡是奧地利。如果我們在柏林提出這個問題,答案是:這裡是普魯士。”而他的好友,聞名歐洲的德意志詩人席勒早在幾十年前便發出沉痛的呼喊:“德意志?它在哪裡?我找不到那塊地方?””
一問一解間,張之洞頓時便感覺到眼前這年青人的不簡單來,笑看著唐浩然說道。
“子然,來,你來說說這德國在那!”
德國在那,張之洞自然知道,至少在洋人繪的地圖上,他曾看到過德國。
“大,直到二十年前,德意志、德國,仍然只是一個名詞,在1871年之前,它甚至沒有一個統一的國家,現在作為歐陸第一強國的德國,不過只是歐洲大陸上一個姍姍來遲者。為何兩位西洋文化巨人會發出這樣的感慨?“尋找德意志”,這個歷史課題的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滄桑往事?”
藉著反問的當口,唐浩然一邊喝茶,一邊整理著思緒,然後慢慢的將曾看過的內容簡要道出。
“日耳曼,這個經常與“德意志”聯絡在一些的名詞,要比“德意志”出現得久遠的多。它的意思是指“令人生畏的好戰之士”;而這一點在德意志的軀體中埋藏得很深很久……”
時近午夜的艙室中,艙頂上的電燈散發著柔和的燈光,此時這寬敞的艙室內,只能聽到唐浩然一個人的聲音,不斷整理著腦海中記憶的唐浩然,慢慢的將自己看過的記錄片與書籍整合在一起,將德國的歷史一一道於三人。
隨著唐浩然的講述中,不單張之洞、趙鳳昌被吸引了,連同辜鴻銘同樣被吸引了,即便是作為學者,於德國萊比錫大學研究文學、哲學,先後取得十三個博士學位的他,同樣也沒像唐浩然這般瞭解德國。從德意志的起源,從凱撒時代到查理大帝,再在皇權與教權、中央與封建主之間的鬥爭導致的德意志的分裂,在辜鴻銘看來,既然是萊比錫大學的歷史系教授也未見得能像他從各個方面去講著德國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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