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韋這才會意過來,卻沒想到,她竟然會放自己走人。
要知道,石韋可是見過她面容的,若是一般的強盜,必然會殺人滅口。
而這少女卻意外的要放自己走,這出人意料的舉動,更讓石韋對這少女的來歷起了更大的好奇。
好奇歸好奇,性命重要,既然她開口放人,此時不走還更待何時。
“那咱們就後會有期了,姑娘保重。”
石韋拱了拱手,轉身揚長而去。
他方才走出幾步,忽聽得身後傳來一陣咳聲。
回頭看去,卻見那少女正扶在馬車邊,捂著身後的箭傷,又是咳又是喘的,似是極為難受的樣子。
見得她如此難受的樣子,石韋有些餘心不忍。
這少女完全可以一刀殺了自己,但她卻少下留情,放了自己一條生路,也算是對自己有些許之恩。
如今就這麼置她於不顧,似乎又有些不太厚道。
只是,難道還讓自己給她治傷不成?
石韋環視了一眼左右,此間離谷口戰場並不遠,她其餘的那些同黨多半會隨後趕來,那些人會否對自己不利,那可就很難說了。
難及於此,石韋便收起了憐香惜玉之心。
“姑娘所中的箭中塗有毒藥,姑娘還是儘快找人給你治傷解毒吧,否則晚了就會有性命之憂。”
石韋也沒有徹底絕情,好心的提醒了一句,然後便頭也不回的向北走去。
才走得幾步,忽聽馬蹄聲響起。
石韋回頭再看時,卻驚見那少女竟是駕著馬車追了上來。
莫非她要反悔?
心下一驚,石韋拔退就跑。
只是他這一雙肉腿又豈跑得過馬兒,只須臾間那少女便追了上來。
馬車從身邊掠過,她一手駕車,騰出另一隻手來抓如石韋的衣衫,如拎小雞似的便將石韋給提了起來。
小小年紀,竟有這般力氣!
石韋駭然之下,人已被那少女推入了馬車之中。
“姑娘,你不是已答應放過在下的麼,你這又是何意?”石韋急問道。
那少女頭也不回道:“我本要放了你,誰讓你說自己是郎中來著。”
石韋怔了一下,這才明白,原來她是要抓了自己來替她治傷。
“靠,早知如此,老子方才就不該多那一嘴,石韋啊石韋,你犯賤啊。”
無奈之下,石韋知道自己是難逃她的“魔掌”,索性也就不再說話,只坐回馬車裡閉目養神。
一路顛簸,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下。
“下來吧。”馬車外傳來那少女喘息的聲音。
石韋暗吸一口氣,下得車來,卻見天色已近黃昏。
殘陽的映照下,一座荒廟映入眼簾。
石韋看了一眼四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只有一條崎嶇的土路延伸向遠方。
少女向他使了個眼色,石韋只好跟著她走入了破廟內。
那少女逼著石韋生了一堆火,然後將一個隨身所帶的小包裹丟給了他,命令道:“裡邊有金創藥,給我拔箭治傷吧。”
說著,她盤坐在了火邊,將受傷的半邊後背面向石韋。
石韋別無辦法。
他俯下身來,將少女傷口處的衣裳“譁”的一聲撕開。
半邊光滑嬌嫩的香肩露了出來,但後背處那一片血肉模糊的傷處,形狀卻甚是嚇人。
傷口處流淌出來的,依然是紫黑色的血,傷口周邊的肉色也有些發黑,這顯然是中毒的樣子。
所幸的時,這箭上的毒並非短時間內致命的劇毒,眼下石韋要做的則是先為她止血。
石韋輕輕握住後半截的箭竿,猛一用力,“咔”的將箭尾部分掰斷。
箭竿牽動著傷口,那少女身子跟著一震,口中發出一聲悶哼。
“你挺得住嗎,呆會拔箭的時候會更痛的。”石韋提醒道。
那少女此時已臉色慘白如此,額頭上斗大的汗珠在不斷的滾落,看樣子這箭傷正令她飽受著痛苦。
不過她卻很堅定的點了點頭,不屑道:“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你儘管動手吧。”
小傷?說得真是輕巧。
石韋再看一眼傷口,不禁暗中佩服這少女的忍耐力,換作是尋常女子,如此外傷,此刻怕早已暈死過去。
石韋並沒有急著拔箭,而是將傷口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看起來這一箭雖然貫穿,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