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國君臣雖喜漢文化,但禮教方面,並不似中原這般拘束,故是隻那一刻的嬌羞,耶律思雲旋即從他眼前逃離,繼續翩翩起舞。
她全情的投入到舞中,如雀兒一般在天空自在的翻飛。
那般率真自然的樣子,彷彿方才根本沒被男人抱過身子,摸過自己的臀腰一般。
當天的那場全羊宴不知何時結束,就連酒量超然的石韋,也喝得醉了**分。
他忘了何時回到房中,也忘了何時昏昏入睡,只記得那一襲翩翩的舞姿。
次日天方才亮,石韋便被敲門聲吵醒。
擾了他清夢的是那位胡知州,他聽聞昨晚石韋應邀參加了契丹使團的宴會,故而一早便來急著詢問情況。
作為邊境的大員,胡知州必須對他境內的契丹人的動向瞭如指掌,更何況是使團這樣重要的人物。
石韋知他職責所在,便將當晚之事說了一遍。
胡知州聽到石韋竟與那耶律高八結義時,自然是吃了一驚。
不過,這胡知州思索了半片刻後,卻道:“石大人此舉雖有擅作主張之嫌,不過也是以兩國邦交為重,想來朝廷方面能夠理解。”
石韋早就權衡過利弊,這時聽得這胡知州也這般分析,心中便寬慰了許多。
他忽然想起了心中的一件惑事,便問道:“對了,胡大人,那個耶律高八不過是一使臣,但我看那耶律郡主卻對他頗為尊敬,這個耶律高八究竟是什麼來頭。”
“石大人也真是厲害,連對方來路都沒弄清楚,就敢跟他義結金蘭啊。”那胡知州捋著短鬚,有點開玩笑的意味。
石韋無奈嘆道:“當是那場面,我若不答應,那耶律高八馬上就要翻臉似的,我哪裡有時間想那麼多呢。”
胡知州也不敢多開玩笑,當下便收斂笑容,說道:“大人有所不知,這耶律高八,乃是遼國名將耶律休哥之子。”
聽到耶律休哥的名號,石韋心頭不禁為之一震。
這耶律休哥出身皇族,其祖乃遼太祖耶律阿保機族兄,其父乃是遼世宗、穆宗族叔,而按照輩份,他則是遼國當今皇帝耶律賢的叔叔,受封為隋王。
耶律休哥以皇叔身份掌兵,東征西討,為遼國開疆拓土,立功無數。
如今此人更身兼遼國惕隱之職,掌管著遼國皇族政教之權,可以說,此人乃是遼**政方面權勢顯赫的大人物。
耶律高八雖為使臣,但卻有著隋王世子的身份,而耶律思雲不過一郡主而已,論身份論家世,豈能與耶律高八相比,故是她自然要對高八敬重三分。
“原來,這廝竟然有如此顯赫的身份啊……”
弄清楚耶律高八身份之後,石韋不禁唏噓起來。
他便想這契丹人還真是隨性而為,以高八這般堂堂世子身份,竟然一高興就跟自己這麼一個漢人結了兄弟。
感慨歸感慨,在這之後石韋卻只假作不知。
遼國使臣在雄州又逗留了兩天,待耶律高八身體完全康復後,便在石韋一行的護送下,起程南下前往汴京。
一路之上,那耶律高八對石韋依舊是熱情,甚至還主動的把自己所乘坐的馬車讓給石韋坐。
馬鞍震得蛋疼,石韋自然是喜歡坐車的,不過耶律高八這一讓他卻不好接受。
那耶律高八卻一再堅持,稱他們契丹人只愛騎馬,整天坐車裡非得把他憋出病來不可。
幾番的推拒之後,石韋實在是難以拒絕耶律高八的一番好意,便只好跟他換了車坐。
大隊的人馬自雄州而發,日行三十餘里,一路南下經過莫州,兩天後進入了河間府境內。
過了前面那道山谷,便是君子館鎮,石韋的計劃是在鎮上休息一晚,明天一早起程再去往河間。
一行三百多號人馬,便即徐徐的進了那道山谷。
河北一帶地勢平原,並無什麼高山大川,他們所走的道說是叫山谷,其實不過是幾座土丘而已。
不出一盞茶的功夫,石韋所乘的馬車便先行出谷。
放眼望去,前面又是一望無際的平原。
便在石韋把頭探出簾子,欣賞著河北平原的風光時,隊伍的後方突然發生一連串的轟響。
石韋急是回眸看去,不由得心下一驚。
谷口的兩側土丘上,不知怎的竟是滾下一大片的碎石,將谷口處封了個嚴實,跟在後邊的一大堆護衛,則全都被封到了谷口的那一邊。
見得此景,石韋心頭頓時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