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萬般感激,倒是叩得石韋有些不好意思,他忙伸手將這小丫環扶起,好言寬慰道:“今後凡事有師孃和我為你做主,你便安心在我平安堂做事,用不著再提心吊膽。”
“嗯。”丁香重重的點了點頭。
她拭去眼色的淚漬,破啼為笑,一張嬌巧的面容如雨打過後的梨花,甚是動人,石韋瞧著不禁有些恍惚。
師孃樊佩蘭看在眼裡,嘴角閃過一絲竊笑,遂是掩口輕咳幾聲。
石韋從恍惚中驚醒,瞥見師孃那異樣的表情,便假意喝茶以掩那稍稍的尷尬。
“丁香,遠志既已回來,你趕緊去廚房燒幾個好菜,再去隔壁酒肆拿幾壺好酒,咱們少不得喝幾杯,好好賀一賀這樁喜事。”
“我馬上就去。”
打發走了丁香,樊佩蘭將大門關上,親為石韋又斟一杯茶,忽然問道:“遠志,你覺得這丁香怎樣?”
石韋怔了一下,笑道:“這小姑娘很勤快,人也伶俐,也不枉咱們為她忙乎了一場。”
樊佩蘭坐於他旁邊,壓低聲音道:“我瞧這妮子不光伶俐勤快,人也長得俊俏,你若是喜歡,不妨收了她做通房丫環如何?”
“通房丫環?”
聽到這四個字,石韋不得不搜尋“本尊”留給他的記憶,很快他便明白了師孃的意思。
古人內室有妻妾之分,一妻而數妾,至於通房丫環,則比妾的地位還低,但比普通的丫環地位卻要高一級。
通房丫環不僅要做份內的服伺之事,另一個重要工作就是陪主人睡覺,如果運氣好,生得一男半女的話,或許還可以升格為妾。
“這個嘛……”
石韋沒有當即回應,他是對樊佩蘭這忽然間的提議感到有些意外。
樊佩蘭卻嘆道:“先前你是不願娶那黃家閨女,我說退了這門親,與你別說一門親事你又說不急。你也是二十的人了,一直拖著不娶親,師孃只怕憋壞了你的身子。”
“什麼憋壞了我身子?”石韋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
樊佩蘭臉色頓時抹過一絲緋紅,她只顧著勸說石韋,不想一失口將這話說得有些過,話已出口才覺有些不妥。
“那個……你是做郎中的人,應當懂得師孃在說什麼。”樊佩蘭不好意思,低著頭含糊其詞。
石韋這才恍然大悟,心想我這師孃也真是貼心,關心我吃喝不說,還惦記著我的私生活,怕我在小夥子無處發洩一身的精力,憋壞了身體。
他便笑道:“多謝師孃關心,只是這般事,我也不好強人所難。”
丁香雖然可人,但年紀尚輕,石韋雖對其有幾分中意,但站在一個醫生的角度,石韋卻知現在若是佔有了這小妮子的身份,一時是痛快了,但卻會對這妮子的身體不利。
樊佩蘭卻不這麼想,在她看來,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已是近了成婚的年齡,縱使行那同房之事又有何不妥。
她便道:“咱家雖不是大富大貴,但好歹也是體面人家,她在咱家不愁吃不愁穿的,我看她定然願意。”
“話是這麼說了,只是……”
未定他說完,樊佩蘭一口道:“遠志你若是不好意思開口,就讓師孃旁敲側擊打聽一下丁香的意思,放心,這件事就交給師孃好了。”
見得樊佩蘭如此“熱心”,石韋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反正這又不是什麼壞事,他便只付之一笑,不再多言。
當天晚上,丁香燒了一桌的好菜,外加上隔壁上等的黃酒,三人便在這小小的平安堂把酒相慶。
攀上縣令這等大樹,今日又將馬勃那小子嗆了個灰土頭臉,石韋的興致自然是極好,當晚在丁香和樊佩蘭的輪番相敬下,著實喝了不少。
不知不覺中,已是華燈高掛,酒足飯飽的石韋本是打算好好睡一覺,但他從現代而來,從小養成了洗澡的習慣,再加上現下天氣炎熱,一身是汗的睡不著,便吵著要洗澡。
樊佩蘭知道他的習慣,便和丁香一起又是生火,又是挑水的,忙乎了一氣,方才是給石韋弄好了一大盆熱水。
躺在木盆中的石韋,回想起縣令府中的那份得意,心情甚是暢快,更兼酒意上頭,迷迷糊糊中又如往常那樣躺在澡盆中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迷糊中忽然聽到門外響起敲門聲,卻聽丁香在門外道:“公子可洗完了麼,我做了些醒酒湯,想給公子送進來。”
“進來吧。”
石韋迷迷糊糊中忘了自己在幹什麼,從洗盆中站了起來,搖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