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胞叔篤臣公保慶為端敏公甲三從子,從端敏公暨毛文達公昶熙轉戰皖豫間,年四十無子,愛公,以為嗣。”(《容庵弟子記》卷一)
“同治八年,公八齡,從篤臣公宦山東,延師明經王志清授讀,穎悟過人。師導遊明湖,入鐵公祠。從師問鐵公事蹟,太息流涕。攜入劇場,遇演忠孝事蹟,樂觀不倦,荒唐神鬼,輒屏不視,師大奇之。”(《容庵弟子記》卷一)
“袁世凱在弟兄中排行第四,他的叔父袁保慶沒有兒子,就把他過繼過來做‘一子兼祧’的嗣子,他幼年跟隨嗣父到過濟南、揚州、南京、上海等處。”(《袁世凱演義》)
淮寧令楊某,於考試時虐待生童,世凱聞之,率眾挺身與之抗辯。保慶恐其惹禍,命其仍回原籍。適河南地方兇旱,其堂叔保恆倡辦賑濟,世凱遂襄助之,全活甚眾。災欠之區深感其惠。然好為大言,常侮辱紳耆,恆面責地方官吏過失,以是官吏鄉里銜恨切齒,思陰陷之。斯時也,世凱內不容於家族,外不容於官長及鄉里雲。〔日〕佐藤鐵冶郎《袁世凱》。
第三節結識徐世昌
徐世昌像徐菊人(世昌)先生昔以孝廉館汴之項城縣署,一日,往遊袁氏別墅,閽者阻之。若不聞也者,昂然徑入。至仰山堂,是為項城讀書所居,時方執卷朗誦。徐進室,向之一揖,項城起立還揖,延之上座,訝問:“客從何處來?”徐詳告之。坐談良久,慷慨論天下事,互相傾服,遂訂交,徐返署,對令曰:“吾今識一人,他日必成偉業豐功。”令詢何人,徐大聲曰:“項城袁世凱也。”《容庵弟子記》卷一。
“徐菊人初與袁慰亭相見,二人都少年,袁對徐曰:‘吾可方古何如人?’徐曰:‘諸葛亮。’袁曰:‘何敢比武侯?’且曰:‘公他日功業名望當不在謝安、王導下。’徐曰:‘安石、夷甫何如人?以沙石比珠玉,令人汗顏。’”(《新語林》卷五)
第四節投奔吳長慶與受教張謇
時有提督吳長慶,繫世凱父執,時統領慶軍等營清朝營制,每擇統兵官名氏一為統帶軍隊名稱。吳名長慶,故其軍曰慶軍。。世凱既不能容身故里,乃率其黨往投吳。吳雖武士而性耽翰墨,廣羅海內名流。殿撰張謇時即居吳幕內。吳見袁雄姿英發,卓犖不群,竊喜故人有子,又以其正在英年,遂命與其公子輩同肄業於張謇氏門下。夫世凱之出山也,呼朋引類,謂此去從軍定可立功異域。乃仍令其讀書,大非來意,然世凱處此莫可奈何之際,只得姑且安之。
“他的嗣父袁保慶有一位同寅弟兄,名叫吳長慶,官至提督,鎮守山東登州。”“袁世凱同他手下的小兄弟們商議,想仿照薛仁貴投軍的故事,打夥兒前往登州投軍。1881年,袁率領他們來到登州,找到了慶字營,投刺求見‘吳軍門’。”“吳長慶倒不是不關心故人亡子,他同袁保慶一樣,認為此應當埋頭書城,從科舉場中求出路,不應投筆從戎。他身邊有一位文案老夫子,名叫張謇,別號季直,當時被看作是個譽滿大江南北的才子,因此叫袁跟張謇學習。習文八股,以備鄉試應考。”(《袁世凱演義》)
且袁攜來黨伴居於旅邸,費用皆仰給於袁。是既受拘束於師長,又困於經濟,日坐愁城,更何能安心向學?始則託故廢學,繼則以書室為遊戲場,遂為張謇氏所不容,告吳以世凱不堪造就。吳氏固古道君子也,視故人之子如己子,培養世凱之心甚熱,固請張氏善誘其向學。嗟呼,以意馬心猿之袁世凱,使從事於子曰詩云,烏呼可?未幾諸種狀態皆萌,張謇遂以去就之意告吳曰,如不使袁氏子離書室,只有敬告不敏,辭席之他;如專課公子輩,仍惟命是從。吳因張之堅請,命世凱居外舍,於是袁世凱遂為張謇屏出門牆之外。
世凱為張謇所排斥,乃以初意陳吳曰:“世凱性不嗜學,獨喜武備,非敢違長者命也。處今競爭世界,非學萬人敵不可,豈讀書始可立名哉?如公之建偉業,立奇勳,又何嘗得力於詩書耶?如蒙俯鑑下忱,雖執鞭亦所心願。”吳壯其議,心頗嘉許,以袁年齡太幼,礙難位置。
“他終日懶洋洋得過且過,無心讀書,張謇免不得教訓幾句他就鼓起銅鈴般大眼發火說:‘大丈夫當提三尺劍,立功萬里外,豈甘伈伈俔俔老死牖下以腐儒而終其身!’說也奇怪,幾句牢騷話卻打動了張謇,認為此子心雄志大,終非轅下之駒,原來這位老夫子比袁只大得六歲,也是個有志四方之士,不禁同情地問道:‘你不願讀書卻待怎的?’袁索性大放厥詞說:‘我袁某人豈是到這裡來混飯吃的!既無用武之地何處不可容身?我不久就要遠走高飛了。’”(《袁世凱演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