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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到松本的肚臍眼,雙手還可以活動。靠著兩手拼命扒,他才得以從“章魚罐”中掙脫出來,也因此把木板、毛毯的組合稱為“土遁秘法”。

三角山上,每天都會有日軍士兵死去,不是被炸死就是被活埋,松本能屢屢逃生,連他自己都認為是神在保佑自己。

松本的職業是個醫生,參戰之前他沒有任何宗教信仰,屬於無神論者,可是在這種天天與死亡擦肩而過的環境下,他也不知不覺地成了求神保佑的信徒。

兩筆賬

關東軍在諾門罕戰場上的糟糕表現,引起了參謀本部的極大不滿。

一直以來,關東軍都是日本軍方的第一寵兒,特別是對蘇實行全面備戰後,基本上是有求必應,從鉅額的軍備開支到最精銳的部隊,要什麼給什麼。

付出越多,期望就越高,諾門罕戰役之前,在日本宣傳機構的賣力鼓吹下,“無敵關東軍”已經名聲在外。很多陸軍高官的潛意識裡,關東軍不戰便罷,真要拿出來練練,擊敗蘇軍不過是小菜一碟。

可惜最終被做成小菜的卻是關東軍。

第一次諾門罕戰役失敗,說兵力有限,投入不足,道理上還算說得通,到第二次諾門罕戰役,飛機、坦克、大炮,全上了,關東軍司令官植田親自指揮排程,可實際上第二次敗得比第一次還要慘。

從1933年對蘇備戰開始算,關東軍也足足練了6年之久。這6年裡面,練的就是怎樣進攻蘇聯,怎樣突破蘇軍的各個陣地。結果呢,要麼是陣地攻不下來,要麼是攻下來也站不住腳。

請問一句,花那麼大代價讓你們練,你們練的這究竟叫個什麼玩意兒?

早在第二次諾門罕戰役即將全面展開時,參謀本部和關東軍就為是否要轟炸蒙古機場而紅過臉,當時參謀本部認為此舉可能會招致蘇軍的報復,關東軍不聽,硬是把參謀本部甩在一邊,越權作出了轟炸決定。

在日本陸軍這個圈子裡,輸贏從來都是原罪,越權轟炸只是第一樁,其他爛穀子的事也都讓參謀本部給陸續倒了出來。

比如參謀本部曾徵求關東軍的意見,想把歸參謀本部直轄、駐於青島的第5師團撥給關東軍,以增強對蘇作戰的實力,未料熱臉貼了冷屁股。植田一口回絕,說關東軍完全能自己搞定蘇軍,用不著第5師團插手。

看到事後第23師團鼻青臉腫的慘樣,參謀本部別提有多火了:難道我的第5師團位元設師團還要差,你跟我較得著這個勁嗎?

上級的臉已經明顯黑了下來,但關東軍似乎一點都覺察不出,照舊我行我素,甚至變得比以前更高傲。參謀本部翻舊賬,他們就找資本——

是誰發動了九一八事變,建立“滿洲國”,從而為日本開闢了數倍疆土?是我們關東軍!

是誰建立和訓練了日本在大陸的主要軍事力量,使日本在大陸實施進攻能夠得到源源不斷的兵力支援?還是我們關東軍!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參謀本部和關東軍平時就是相互利用,參謀本部利用關東軍的影響力,來提供自己在國內政治界的地位,乃至與本國政府直接對抗,而關東軍也趁機坐大,儼然以日本在大陸的“小政府”自居。

參謀本部養虎成患,那隻虎越來越不聽招呼了。

1939年7月16日晨,蘇聯空軍轟炸齊齊哈爾西南的富拉爾基江橋。顯而易見,這是蘇聯緩過手後,針對日軍轟炸塔木斯克基地一事展開的報復。

關東軍一邊在東北邊境實行燈火管制,進入一線戰備,一邊向參謀本部打報告,要求也對蘇軍的蒙古機場進行轟炸,反正一句話,不能白捱打。

1939年7月17日,關東軍收到了參謀本部的答覆,參謀本部否決了轟炸提議,並且告誡他們“注意隱忍”。

不能轟炸也就算了,“隱忍”兩個字讓參謀們很是不爽。他們捏著拳頭大叫:“說話能不能打打草稿,什麼叫隱忍,隱忍就是對蘇軍屈服,就是汙辱日本帝國!”

看來,非得來點乾貨不行了。作戰課立即給小松原發去急電,催促他儘快確定總攻時間,以便啟動第三次諾門罕戰役。

電報發去很多封,卻沒動靜。原因是小松原非常猶豫,除了炮兵尚未到位外,這位前敵指揮官面前還擺著一堆爛賬,裡面有兩筆賬最讓他頭疼。

第一筆賬,原先是正數,如今成了負數:步兵。

日軍步兵曾是小松原的驕傲,尤其是那些久經沙場的老兵,無論射擊還是格鬥,其單兵技術都被認為遠在蘇軍之上。可是第二次諾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