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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現身時,下面的幾乎所有官兵都會從睡夢中驚醒,然後四散奔逃,以尋找藏身之處。一來二去,就連聲稱最擅長夜襲戰的日軍都被折磨到瀕臨崩潰,許多部隊一夜數驚,到了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程度。

有時,斯穆什科維奇還經常“摻私貨”,把tb…3跟波…2混在一起行動。

tb…3是像sb一樣的轟炸機,不過sb快,tb慢。波…2既是襲擾機,也可以當偵察機使用,當它在前面探完路,判定所在空域比較安全後,尾隨的tb…3重轟炸機群便會趁勢下手。

tb…3號稱空中恐龍,當它的炸彈像雨點一樣紛紛落下時,地面的日軍幾乎無路可逃。

這位要說了,tb…3可以做到的事,難道日本九七重爆就做不到?

做不做得到,決定權不在轟炸機手裡。日軍配備的八九式20毫米高射炮數量很少,而且射高有限,對tb…3重爆機群只能望空興嘆。

你換蘇聯的試試——1939式85毫米高射炮,在這種高射炮的齊射下,連飛行集團高階參謀的座機都難逃劫數,可知有多麼兇猛。九七重爆要是也像tb…3一樣摸黑襲擊,飛行集團有多少也不夠填這個坑,更何況擁有的轟炸機本來也不多。

日軍是兵多,蘇軍是武器多,而且隨著戰鬥的延續,還在不斷升級。蘇聯炮兵主任(相當於炮兵司令員)沃羅諾夫中將進入戰場,至此,除海軍外,幾乎所有兵種的蘇軍司令員都到了諾門罕,他們的集體扎堆,既是為了給前線提供火力支援,同時也是要借這個機會對新武器和新裝備作實戰檢驗。

沃羅諾夫帶來的是三個遠端重炮團。蘇軍前線的火炮陣營變得十分豪華,野戰榴彈炮從以122毫米為主,發展到以152毫米為主,即便是迫擊炮,也多為120毫米的大傢伙。

這些火炮群呈梯次配置,按照各自預設區域,每天對包括弗依高地在內的日軍一二線陣地進行攻擊,並且集中於拂曉和傍晚這兩個時間段,為的就是有效阻擊日軍的夜襲可能。

小松原退後一步,換來的不是海闊天空,而是水深火熱:坦克、狙擊手、飛機、遠端重炮連軸轉,到處煙塵滾滾,鬼哭狼嚎。

驚天動地的炮彈爆炸聲,連身在後方,與弗依高地相距6公里之遙的松本都能聽見,他比喻成是貝多芬的交響樂演奏——只是演奏的曲目太殘酷了,對日軍士兵而言,那不啻是死亡交響曲。

他舉頭向弗依高地所在的北方望去,那裡的天空一片火紅,光看著就讓人覺得酷熱難忍,甚至有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可以想見,忍受著蘇軍重炮“灼熱煎烤”的前線士兵該有多麼痛苦。

不久,松本也有了親身體驗這種痛苦的機會。

日軍衛生隊和輜重隊奉命前移至三角山陣地。三角山是個山頂呈三角形的沙丘,相對於弗依高地,這裡算是介於前沿和後方的二線陣地,但已經進入了蘇軍的重炮射程,所以大家一到宿營地,第一件事便是急著挖掘可以躲避炮彈的戰壕。

松本在山頂找到了一個地勢相對平坦的地方,最適於挖戰壕。就在他彎下腰剛要動手開挖的時候,忽然發現地面有被炸過的痕跡。

松本曾聽老兵說過,落了炮彈的地方,十有八九炮彈還會再次飛來。他就長了個心眼,在相鄰八九米處挖了“章魚罐”。

第二天早上醒來,松本聽到頭頂有人說話,探出頭一看,原來兩個輜重兵正在他昨天放棄的地方挖戰壕。

松本急忙大聲提醒:“那裡危險,有炮彈落下過。”

日本陸軍裡的規矩,野戰兵看不起輜重兵,輜重兵又看不起衛生兵和軍醫。兩個輜重兵對松本的好心提醒不屑一顧:“喊什麼,這兒沒你什麼事,不要瞎說。”

軍醫或許會瞎說,蘇聯的重炮卻不會瞎說。

後來松本再去看時,輜重兵的那個戰壕連影子都找不到了,原先的位置上只有一個被炮彈炸出的大坑,坑裡的土看上去白燎燎的,好像被火燒過一樣。坑的邊緣還有沒完全燒焦的襟章和刀把,以及帶血的碎肉和骨頭……

松本能僥倖躲過一劫,除了選址正確外,還緣於無意中得到了“土遁秘法”的相助。

那天在把戰壕挖好後,松本仍然疑神疑鬼,心神不寧。為了使自己安心,他就把用來墊揹包的寬木板抽出來,用於蓋住洞口,接著又在洞口蒙了塊毛毯。

蘇軍炮擊時,松本的“章魚罐”也挨炸了,他差點被倒塌的掩體活埋,正是木板和毛毯救了他一命。

在木板和毛毯的遮擋下,沙土只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