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2部分

也就在同一時間,炮彈忽然像冰雹一樣地砸過來,正砸在步兵集團中間。

蘇軍都覺得奇怪,他們的炮兵正在轉移,這是哪裡冒出來的幫手?

幫手不是別人,卻是內山。

因為炮兵團的重炮或者是日俄戰爭時的遺物,或者是出廠後從沒捨得放到戰場上歷練的寶貝,所以炮兵對炮的效能多不熟悉,而且他們此前也從未接受過超遠端的飽和射擊訓練,導致射擊效果無法恭維。

從前沿觀測資料來看,重炮的射擊精度很差,彈著點離目標相差較遠,經過兩個小時的重炮轟擊,僅有10門蘇軍火炮被擊毀,其餘炮兵部隊都跑掉了。

內山於是臨時決定延長一個小時炮擊,但他卻忘了通知前沿部隊。事實上,就算他有這個意識,也力不能及。

蘇軍在諾門罕戰區實施了無線電干擾技術,日軍電臺之間沒法正常聯絡,使用傳令兵的話,各部隊這裡一堆,那裡一堆,靠兩條腿幾分鐘時間裡根本跑不了多遠,若是以車代步,又會成為蘇軍轟炸機的攻擊目標。

總之,內山要麼不改時間,要改時間的話,就沒法讓所有人都知道。

日軍重炮端的生猛,只一個照面就做完了蘇軍做不完的功課,日軍步兵集團第一梯隊近乎全軍覆滅。步兵指揮官趕緊透過電臺向內山呼叫:“炸著自己人了,馬上停止炮擊,笨蛋!”

可是無線電干擾太厲害了,電臺裡嘈雜聲一片,根本聽不清對方在喊些什麼。內山還以為是自己炸得夠完美,步兵忙不迭地報喜來了,當下激動不已,繼續給炮兵下達了加量加價的攻擊命令。

時間一長,老爺爺級別的重炮終究經不過超負荷的折騰。炮擊過程中,有9門重炮的炮架折斷,7門發生炸膛事故,造成了炮毀人亡的慘劇,其他諸如炮身過熱、炮管燒壞等故障也層出不窮,射程最遠的加農炮一連癱掉了6門之多。

內山如此給力,弄得蘇軍都不好意思了。他們趁機收起刺刀,端起輕重機槍和衝鋒槍,夾住日軍一頓狠打,步兵集團潮水一樣地上來,稀稀拉拉地退了回去。

火牆

退下來的各步兵聯隊均傷亡慘重,聯隊長們圓睜怒目,無不痛罵內山是個糊塗蟲。小松原則呆若木雞,他在日記中寫道:“整個白天的攻擊簡直是一場謀殺。”

“謀殺”的主謀內山倒還算沉得住氣。透過觀察,他預計蘇軍有兩個炮兵連被消滅,5到6個炮兵連被壓制,其餘炮兵部隊都已潰逃,正是步兵出擊的好時機。

事已至此,小松原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得重新對垂頭喪氣的部屬進行動員。

1939年7月23日早上11點,日軍步兵集團再次發起衝鋒。似乎是被這種萬人規模的“豬突衝鋒”場面給嚇怕了,這次蘇軍不再硬頂,而是主動撤回了西岸,除了踩響地雷,日軍沿途未遇到大的阻擊,一路殺到了哈拉哈河岸邊。

順著蘇軍架設的浮橋,酒井聯隊率先過河。自諾門罕戰役開始以來,這是日軍第二次登上西岸,而且不是靠迂迴,靠的是正面平推,但結果卻是悲劇性的。

600多輛蘇軍坦克早已排列整齊,在曠野上等候多時。剛剛登上河岸的日軍士兵還沒回過神來,便被打得怪叫連連,在坦克機炮組成的熾熱“火牆”面前,士兵們一片片地倒在地上。

一切都是設計好的,坦克旅相隔河岸邊緣有兩百多米,在這個距離範圍內,反坦克手雷夠不著,機槍擲彈筒可以,但又起不到多大作用。

西岸比東岸要高出幾十米,後續日軍只聽到槍炮聲大作,看不到真實情形,還在埋著頭往前湧,形成了“前仆後繼”的駭人景象。

聯隊長酒井這才知道又中了蘇軍誘敵深入的圈套。現在別說他的聯隊,就算整個第23師團都墊進去也無濟於事,於是急忙下令撤回東岸。

見日軍要逃,蘇軍坦克旅追了過來,但他們忘記了對手在作戰中瘋狂的一面。

酒井預留了“肉彈突擊隊”進行殿後掩護。這個突擊隊發現逼近的蘇軍坦克中有一輛插著天線,便料定這是指揮坦克。

反正是肉彈,炸誰都是炸,能炸著指揮坦克,自然是件划得來的事。於是“肉彈突擊隊”就首先炸這輛坦克,十幾個“肉彈”隊員抱著地雷,揹著炸藥,不顧一切地衝了上去。

護衛坦克上前攔截,打翻了大多數“肉彈”,只有一個軍曹被漏掉,因為他在坦克的觀察死角中。

就是這個軍曹引爆了指揮坦克,坐在坦克中的坦克旅旅長雅可夫少將當場身亡,他也成為蘇聯在諾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