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不是找死嗎?”
果然,觀測氣球升起不到十分鐘,蘇聯空軍便出動三機編隊,以超低空突襲的方式,向觀測氣球圍攏過來。
觀測氣球本身沒有防禦能力,但其周圍一般都有高射炮和巡邏戰鬥機的保護,加上不在最前沿,因此攻擊觀測氣球一般被認為是冒險行動,只有那些藝高膽大的王牌飛行員才樂於嘗試,他們也被稱做“氣球破壞者”。
蘇聯飛行員倒並不需要有如此膽略。觀戰的衛生兵起先還以為有航空兵在空中警戒和保護,找了半天也沒有發現飛機的影子,倒是不少蘇聯飛機從頭頂一掠而過。
到這個時候為止,飛行集團的戰機早已不敷使用,很難對觀測氣球擔負起應有的護衛責任。
除了一門高射機關炮,觀測氣球旁邊什麼保護措施也沒有,這使得士氣高漲的蘇聯飛行員無所顧忌,爭相加入“氣球破壞者”的行列。
一架蘇軍伊…16乘高射炮被同伴所吸引,幾乎貼著地面飛來,只聽得一陣“噠噠噠”的猛烈掃射,觀測氣球瞬間變色,化成了一團通紅通紅的火焰。接著,轟的一聲發生劇烈爆炸,連累籃子裡的炮兵觀察員也一道死翹翹了。
一個氣球被炸事小,但它給目擊者帶來的心理衝擊實在不小,日軍前線官兵為此沮喪萬分。
運氣難敵氣運
沒有氣球,炮擊就談不上準頭。讓內山和畑勇更為心虛的是,炮彈儲量已出現嚴重不足。第一天炮擊用去了一萬發炮彈,等於炮彈儲備的百分之七十見了底,後來兩天,他們就不敢如此豪放,被迫節約使用,但再怎麼省,炮彈也是越用越少,尤其是重炮炮彈,後面根本沒有補充。
畑勇到前移炮兵陣地點了一下,發現只剩下三千發重炮炮彈。
就這點料了,但是還得用,因為如果不用,小松原那裡便沒法交代,只得碰運氣,打完算數。
運氣終究難敵氣運。蘇軍炮兵有好幾個預設陣地,又有機械化搬運的便利,因此可以不停地變換位置,日軍重炮即便夠得著,也摸不清方位,結果炮彈大部分落在了空地上。
這一天,畑勇打完了所有的三千發重炮炮彈。至此,前線日軍儲存的所有重炮炮彈全部耗盡。
輪到蘇軍的重炮發力了。
朱可夫手裡有的是炮彈,第一天炮戰時,內山用了一萬發,舌頭伸出老長,蘇軍的耗彈量整整是他的三倍,三萬發!
用辻政信的話說,“我們打了一萬發,敵人那天還了我們三萬發。”
減去三萬發,蘇軍還有二十多萬發,而且炮彈可以繼續源源不斷地運來,所以當天蘇軍的炮火密度比前兩天更大。在蘇軍準確而有效的轟擊下,日軍火炮有的是炮車車輪被炸飛,有的是炮身被直接炸碎,沒一會兒工夫,這個重炮陣地就報銷了,向前推進的兩個重炮兵大隊,從重炮到炮兵,幾乎損失殆盡。要不是盛厚被提前接走,這位天皇的女婿估計也懸了。
當然,日軍炮兵也不是完全一無所有,他們還有一些中小口徑的炮彈,但也不多,內山被迫限定每門炮每天只能用15發炮彈。
就這麼摳門,都不夠用。日軍步兵指揮官發現蘇軍坦克部隊正在換防,認為是用速射炮攻擊的好時機,便聯絡炮兵軍官開炮。
炮兵軍官回答得很乾脆:“對不起,今天的炮彈全打完了。”
蘇軍步兵都不守東岸了,全退到西岸去觀賞己方一邊倒的炮戰,因為有第71聯隊上當被炸的例子,望著那些插著膏藥旗,空無一人的高地,小松原和聯隊長們除了像猴子一樣抓耳撓腮外,根本就不敢向前。
假如沒有例外,下午又得高懸免戰牌了。
老是這樣子幹法,沒法向上面交代。小松原決定由步兵團長小林恆一掛帥,指揮第23師團的三個步兵聯隊再做最後一次衝擊。
大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副準備上刑場的神情。沒什麼好說的了,操刀拿傢伙吧。
也就是這個時候,關東軍司令部發來命令,讓苦不堪言的人們全都得到了解脫。
命令是24日下午就擬好發出的,內容是讓小松原停止進攻,轉而扼守東岸要點。敢情植田司令官早於小松原之前,就對戰事喪失了信心。
導致植田垂下頭來的最大因素,還是內山關於重炮炮彈行將罄盡的報告,據說整個東北當時還剩下不到五千發的重炮炮彈,就這些炮彈,尚遠在旅順要塞,不知道哪天才能運來前線。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內山自己都感到無地自容,他將炮兵團長一職交給畑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