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敗的攻擊,我們還有什麼必要去評論它嗎?
確實完了
這天早上前線颳起了大風,大風捲起沙土漫天飛舞,吹得人睜不開眼。在一片肅殺的氛圍中,日軍反擊兵團的右翼率先啟動,並由編制相對完整的酒井聯隊充當先鋒。
朱可夫用不著增加任何命令。他的南部叢集已經以兩座高地為中心,構築了寬度達10公里的鐵絲網縱深陣地。
在蘇軍陣地上,正面為輕重機槍,左右兩側是二十輛坦克,機槍打,坦克轟,其火力的兇猛程度,比風沙還要厲害得多。衝鋒中的日軍像狂風中的竹竿一樣,一批批地倒下去。
這還只是最前沿看到的景象,其實當天南部叢集僅坦克裝甲車就彙集了200輛,後面還有榴彈炮群支援,僅鋪天蓋地的炮彈,就足以構成“火制”地帶,酒井聯隊出現大量傷亡,是件毫不意外的事。
對於日軍的“豬突衝鋒”,日後太平洋戰場上的美國大兵有一句經典評論:“對一個猝不及防、病弱無力的人來說,野豬狂衝過來的確很危險,但對於一群彎弓搭箭的獵戶來說,衝過來的野豬正好是盤中餐。”
諾門罕戰場上,日軍就是蘇軍的“盤中餐”,僅僅在上午,就有了副聯隊長戰死的記錄,有的地方日軍屍體摞在一起,簡直讓人無法下腳,而他們得到的,只是前進不到2公里的“戰績”。
小松原急忙讓炮兵進行掩護,到中午時分,酒井聯隊總算接近了蘇軍陣地前沿,但因人員傷亡和彈藥消耗過大,已失去了前進的力量。
僅僅半天工夫,朱可夫的論斷就得以證實。
到了下午,攻守雙方易位,蘇軍開始進攻。坦克部隊從連綿起伏的沙丘背後鑽出來,會噴火的噴火,不會噴火的連撞帶壓,酒井聯隊一個小隊一個小隊地被幹掉,某個中隊僅有四人生存,還全是重傷員。
每個日軍士兵幾乎都帶了燃料瓶,可是蘇聯坦克新換的柴油發動機根本就不懼燃燒瓶,而且每輛坦克車上都裝有鋼絲鐵刺網,讓你抓沒地方抓,爬沒地方爬,連做“肉彈”的機會都撈不到。
下午2點,小松原的指揮部與整個右翼兵團失去聯絡,派出去的聯絡參謀和傳令兵全都有去無回。小松原急得沒轍,只好又疾呼飛行集團前來救援。
戰前就說好航空兵要配合,飛行集團長嵯峨徹二為之苦惱極了,本來新添了一個第64戰隊,但在近階段空戰中,該戰隊的飛行員和飛機已損失了將近一半,就連戰隊長橫山八男少佐本人都被擊落負傷,令航空兵們十分膽寒。
實在無人可用,嵯峨徹二隻得把在海拉爾機場休整補充的第24戰隊調回充數。
所謂補充,並不是像蘇聯空軍那樣能迎來新型飛機,第24戰隊得到的,還是老舊的九五式戰鬥機,型號為ki…10,其格鬥和爬升效能尚不及九七式戰鬥機。
第24戰隊長收到出擊命令,就跟收到死亡通知書一樣,新任戰隊長趕緊與飛行員們一道商量,最後眾人都認為,既要交差,又不至於立馬就報銷掉,唯一的辦法是改變戰術。
日本陸軍航空隊沿用的是一戰時單機空戰的經驗,依靠王牌飛行員的飛行技術打仗,等到王牌和九七式都損失得差不多了,他們才想到要學習蘇聯空軍,進行有組織有指揮的作戰。
第24戰隊飛臨諾門罕後,戰隊內部絕對禁止單機空戰,透過這種抱團抗衡的戰法,才得以減少損失。
第24戰隊出戰,並不是要與蘇聯同行較勁,而是為了掩護轟炸機。
下午4點,12架九七式輕轟炸機終於來了。來了一看,地面有十幾輛滿載軍用物資的卡車,旁邊又沒有高射炮,不用擔心被擊落。飛行員們激動起來,這麼好的打擊目標可不容易逮到,若不趕快下手,豈非很不專業。
自從喪失制空權後,日軍飛行員除了在家裡修飛機外,根本就沒什麼機會出來活動,更不用說炸得這麼過癮了。他們索性把帶來的炸彈全扔了下去,咣咣咣,卡車和卡車上的人都被炸了個光。
炸完了,第一個朝天上吐唾沫的不是蘇聯人,而是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盼他們來的日軍。原來地面部隊忙中出錯,沒有做好地空識別,轟炸機炸中的是師團汽車隊,其間,地面的日軍士兵又是搖旗,又是揮手,處於高度興奮中的飛行員沒有一個看見。
傍晚時分,前線終於傳來訊息。先前無法與前線聯絡,只是因為右翼兵團的指揮系統已經被蘇軍摧毀。步兵團長小林右腿被坦克炮打掉,倒地後渾身是泥,已昏迷不醒,差一點被潰退下來計程車兵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