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什麼樣了,才真叫現眼呢。”
廷瓏就撅嘴揉進姚氏懷裡頭。姚氏摟她在懷裡又跟方維儀說了會話,前頭伺候的人就來請方維儀,說道:“舅老爺說交了鼓,眼看要宵禁,請舅太太回去呢。”
方維儀就肅了肅妝容,跟姚氏道了別,也不叫送,帶著婆子到前邊去了。
方維儀一走,姚氏就攬著廷瓏說:“我剛聽暖閣開了門,風吹的簾子動,就不見人進來,不想是你這機靈鬼,站在那半天做什麼?”
廷瓏就道:“我出來請舅媽的安,聽著舅媽和太太低低的說話,就不敢冒冒然進來,站在簾子後面聽了會兒,聽見沒什麼要緊的,才過了來。”
姚氏就攬著她搖晃, 半晌道:“你還小呢,聽得出什麼來。”
張英大哥因趕著回去過年,定了臘月初九往回返,於是廷瓏就看姚氏更忙了些,每日帶著丫頭婆子,開了庫點東西打包。
吃了臘八粥第二日,張英大哥帶著家人押著車馬返程,臨走從馬車裡拎出來一個匣子遞給張英:“你廷瑞侄兒叫給丫頭捎來的,差點忘了卸。”廷瓏從父親手裡接了過來,撥開鎖釦一看,原來是個妝盒,一邊擺了十柄常州制的黃楊木梳一邊擺了十柄梅木梳具,不禁眉開眼笑起來。
張載這次回家,把來時的車馬全都裝滿了,車輪滾過厚雪留下兩道尺深的車轍。張英一家站在宅子門口,看著車馬相接一大溜兒都從街口拐出去,直到看不見了才轉身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