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另外開發諸路。怎麼說開驛站,總得有個場所什麼的,先期朝廷還是要花費一點投資的,不然也不會說這是開源了。”
司馬光不以為意,道:“子賢,你知道老夫並不是王介甫那般心急之人。幾十萬的廂軍,妄想段時間之內裁掉,如果你是這種說法,老夫還不肯信你了呢!”
沈歡還是憂道:“學生算過了,第一、二年從江南幾省開始辦起,之後才要用兩三年蔓延至其他地區,要大規模見效,至少需要五年以上的時間!老師,你不覺得太慢了嗎?”
司馬光沉吟著說道:“五年三十萬作用的廂軍,一年下來能省幾百萬貫錢。若單是這樣,當然不及王介甫所行之法,然而這個演算法卻不能這樣簡單呀。子賢,你是在考究老夫吧,你怎麼可能想不到這個數還要多加一次呢!廂軍本來就是要多花這幾百萬貫的,現在不用從財政裡出了,一進一出,等於兩倍了呀!”沈歡愁道:“演算法是這樣沒錯。學生也知道必須要花這麼多時間,然而我們可以等,那官家呢?老師,您也知道,官家是一個心急之人呀!如果把時間說得太長,他一猶豫,不肯花力氣去做,那就不妙了!”
司馬光也是一陣沉默,良久之後說道:“那老夫只能堅持此策了。有利無害,想必官家還是要給老夫一個薄面的。就是王介甫也不敢反對!子賢,此策是否已成,要趁韓相公現在支援老夫他又還在的時候獻上此策,免得夜長夢多!”
沈歡笑了:“若沒有定計,哪敢來煩擾老師!”說完從懷裡掏出一本小本子,遞給司馬光。“老師,學生能想到的,基本上都寫在這上面了,哪裡有不妥之處,還需老師更正。”
“倒也不薄呀!”司馬光笑著接了過來,攤開看了幾頁,點了點頭,“不錯不錯,寫得很詳細。基本上要涉及的地方都考慮到了!”
沈歡嘿然得意,這個郵政驛站,正是他移植了後世的郵政系統而來。在後世。郵政系統對於國計民生,一度起了不可替代的作用,當然,在宋代,很多條件都不成熟,不可能真像後世的郵政一般面面俱到。他只要這個郵政的框架而已,這個框架只要定型,一點點鋪到下面去,也算是個人力密集型的工程。這個工程,正可以解決宋朝日益嚴重地廂軍問題!
如果真能透過“開源”把這幾十萬廂軍通通裁掉,甩掉一個財政大包袱,節省的財政,一年下來,足夠宋朝用於其他用度了,哪裡用像王安石一般,千方百計去想從哪裡能摳出錢來!
郵政驛站,大概能裁掉一半的廂軍。以後只要再想出一些辦法把另外一半的廂軍裁掉,那麼相對於宋代來說便是千古功臣了!王安石所行之法,並沒有涉及到根本。這才是大宋財政拮据的主因呀!若說財政之豐,有哪個朝代能比得過宋朝呢?沈歡現在想想,倒有點睥睨王安石的氣概了!
司馬光拿到本子,又習慣行地投入了,吩咐沈歡先回去,看看還有什麼好地計策能解決廂軍這個麻煩從這一刻起,他司馬光一系。也不是沒有政治主張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樣總以大義去譴責王安石!他也清楚,沒有一點實幹之才。年輕的官家是不會重用的了,現在,為裁掉廂軍而思慮,就是他司馬光的主張,甚至會持續多年,以此作為對抗王安石的資本!
沈歡在他眼中。也越來越重要。超越了一般老師對學生地期望。
司馬光不肯停歇。只花了兩日地時間。就漸漸把郵政驛站地系統給完善了。寫成奏章。一把送了上去。讓官家看一看。
三月將到。人間地春氣。越來越盛了。就是處於北方地開封。也暖了許多。這一日。官家有把政事堂地幾位召集過來舉行一次會議。其中還有三司使韓絳與樞密使文彥博。會議地主題。就是以司馬光所上地奏章為議。裁廂軍。成為討論地重點。
“諸位。此事你們以為如何?”趙頊大是興奮地問道。昨日他拿到了司馬光地一本《裁軍議》地奏章。初不以為意。無聊之下。看了下去。卻發現其中地利處。越看越興奮。最終難以遏止。翌日一早。散了早朝。就把眾人召來商議了。
司馬光在奏章裡詳細列舉了這幾年三司地資料。證明了廂軍這個大包袱是拖累大宋財政地難題。細細說明了郵政驛站地施行之後。最後又大是讚歎它地好處。用司馬光地話來說就是“一旦裁軍功成。財政之餘。可以補足其他;陛下之願。亦有餘財行之。千古之功。正在眼下!”
“千古之功”大大地打入了趙頊地心坎。他地願望是什麼。不就是成為可以比肩漢武唐宗地千古明君麼!這兩人都是以武功享譽後世。論文治之盛。已經比不過本朝地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