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天下有識之人無不期望能改變此局面,昔者希文公行慶曆新政是也。可惜功敗垂成!如今韓相公與歐陽公,也是當年新政人物,可惜年已老邁,不復當年勇氣,只可守成,若要改此局面,以學生淺見,當今之世,唯二人耳。”
“哦?”司馬光微笑著聽完,“看來賢侄也是不甘寂寞之人,看時事眼光很準!不知你的二人之選是誰?”
沈歡侃侃說道:“即先生與王介甫也!”
司馬光愣了一下,才苦笑道:“王介甫世之英才,素有大志,能力卓著,若能執政,確實也有這個希望,可如今他已辭官即將返鄉,還有可能麼?至於老夫,多有不及矣!”
沈歡當然不同意,歷史證明了今後的二十年基本上是司馬光率領的舊黨與王安石帶領的新黨把持權柄,大家主張不同,不過本意都是同樣的,皆是為了大宋能夠富強。後世之人一提到司馬光即把他當作保守的代名詞,其實不然,此人未退隱前也是一個改革派,不過主張穩健而已,王安石隱居未出前,還是司馬光向皇帝推薦,說他有大才足以變革大宋使之富強,可見當時他還是有改革思想的。看看在後世被贊得無以復加的王安石他幹了什麼吧,把大宋弄得一塌糊塗,財政是有所好轉,不過那是犧牲了不少百姓利益收集上來的,還有他的用人,眼光更是臭得要死,他的學生傳人,真正把大宋給敗壞了,不少人更是鼎鼎有名的奸臣!不過也不得不說,晚年的司馬光,確實更保守了,上臺後把王安石所有的新政都給一竿子打倒!
好在現在沈歡面對的司馬光還算壯年,沒有經歷王安石變法,思想上還是比較進取的,只要他施以影響,以司馬光中正為人謙虛謹慎的性格,應該能有所借鑑,至少沈歡認為在接受別人觀點上,司馬光要比王安石好了不止一個檔次!
沈歡微笑著誘惑道:“先生為官二十年,從地方都中央,若說沒有能力,豈不是虛言!今之少壯,唯先生與王介甫有此扭轉乾坤之能了,今介甫先生已辭官,先生更該當仁不讓,為天下百姓盡此之力!”
“這……”沈歡口舌如簧,煽情不已,聽得司馬光的心兒大動,不過又覺得哪裡不對。
沈歡當然要給司馬光打氣不已,司馬光此人有點迂腐,為人清正,皇帝要升他官他總是辭掉,這可是有歷史前科的,像仁宗皇帝要他做知制誥,他說不擅長寫東西,辭了好幾次,直到皇帝罷休才是;到神宗時又要辭掉翰林學士,好在神宗比他更固執,硬是不肯同意,才算給了他一個比較好的頭銜。這可不符合沈歡心目中的理想,在他的籌算裡,司馬光要在最短時間內做上儘可能大的官,一切都是為了防範王安石!
“先生!”沈歡沉聲說道,“再過幾年,韓相公退隱下來,天下百姓也只有先生能救濟了!還請以天下為己任。範希文也有言: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如此情操,先生就不效仿一二?”
“範希文境界,我輩景仰不已。不過……此事說來容易,做起來困難,老夫愚鈍,不比王介甫機靈,他心中自有錦繡文章,至於老夫,至今還懵懂混亂矣!”司馬光感到有點好笑,一老一少,在這裡談什麼救濟天下百姓,須知如今上有天子權臣,下有地方百官,哪輪到他們如此誇口了!
沈歡神秘笑道:“至於這錦繡江山文章,先生又何必謙虛,若他日有此機會,還望先生以天下百姓為念不要推辭。”
“這個自然!”司馬光脫口說道,說完才驚醒過來,疑惑地看著這個年輕人,胸有成竹的樣子,難道他知道了點什麼?
沈歡滿意地笑了,他也不指望司馬光這死腦筋能一下子想通去和別人爭權奪利,只是先打個預防針罷了,讓他有個心理準備,免得到時一時衝動又讓機會白白浪費掉。不是沈歡懷疑司馬光的人品有問題,反而是他的人品太好了點,有好處想到的總是別人。沈歡不相信以他知曉未來的優勢還不能讓司馬光儘快獲取更大的權力!
這時司馬光已經坐回剛才的座位,而沈歡就坐在他對面的一張椅子上,畢恭畢敬:“先生,其實學生今日更多的是想向您請教學問之道。”
司馬光呵呵笑道:“你沈歡才名,開封盡知,老夫亦汗顏,何來請教。”
“先生此言就令學生愧煞了。”沈歡口上更謙虛,心裡不無自豪,能讓司馬光說汗顏,千古能有幾人!雖然那些令人“汗顏”的文章全是剽竊的,不過也得靠記憶力不是,“聽聞先生善治史,學生平生亦最喜史書,若能得先生指點一二,即是大善了。”
“哦,老夫最喜《春秋左傳》,賢侄你呢?”司馬光一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