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替身所扮。平日,這個替身與她吃住一起,已經將她的舉止動作模仿到了九成相似,加上有人皮面具的掩飾,更是多了一層保障。而且,這幾年來,趙嵐身居冷宮,深居簡出,宮裡的新人甚至未曾見過她,基本上,無人能夠察覺宮裡的長公主乃是他人假扮。
信上的內容是,寧國悔婚的訊息傳至宮廷各處,除夕夜,皇室家宴上,十四王爺趙汾竟當眾提議,既然長公主被廢多年,且又遭遇了盟國的退婚,不如就由皇帝隨意分封,遠離都城,帶上些賞賜,開春以後,到封地去生活。
這種荒謬而又有失皇家尊嚴的提議,不想,竟然得到了不少大臣,和宗室宗親們的附和。
由此可見,趙汾如今在朝中和後宮的勢力有多大。
不僅是這樣,原本那些在雲貴妃在世時受到冷落的妃嬪,如今也趁機碾壓這位不得寵的公主,一聽十四王爺發話,她們紛紛響應,竟然以民間“女大不中留”等言語,不斷在御前挑撥離間。
這其中,唯一反對的人,便是太子趙岑。
他雖力諫,然而畢竟孤掌難鳴,而且,朝中那些支援他的臣子也認為他不應該插手此事,為了一個廢公主,萬一惹得龍顏大怒,實在是得不償失。
此事雖然尚無定論,然而皇帝趙淵那裡,到底是動了心思。
看到這些訊息,上官嵐氣得簡直想要立即返回穎城,親手殺光趙汾一家!
她知道,趙汾一直對自己頗有戒備。
這種戒備,冰凍三尺,並非是一日之寒。
想當年,便是趙汾聯合幾位朝中重臣,彈劾她的外祖父雲霆勳通敵國外,有謀反之意,更與後宮相互勾結,雲貴妃狐媚惑主,獨佔龍寵數年,導致皇家子嗣稀少,將種種罪名都扣在雲氏一族。
此種血海深仇,趙嵐一直牢記於心。
然而,趙汾在燮國朝中的關係盤根錯節,又位居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就連太子趙岑都忌憚他三分,趙嵐自然不敢輕舉妄動。以免錯失了一次機會,此生便再沒有為雲家報仇的機會。
“長公主,大姐姐偷偷告訴我說,這一個月來,太子去拾雲殿去得很勤。所以,所以二姐姐她……”
採蕙瞧著上官嵐的面色不對,原本並不想說,但又怕采薇因為一時的鬼迷心竅,真的做出什麼傻事來,她只好咬牙,硬著頭皮說道。
“所以她怎麼了?把我不在宮裡,把我一直騙趙岑的事情全都說了是嗎?”
上官嵐冷笑連連,伸手又撈起一隻茶杯,自己倒滿茶水,猛地一口全都灌下。
“不不不!二姐姐她斷然不敢這麼做!我們四個姐妹絕對不敢背叛長公主,為長公主萬死莫辭!”
採蕙嚇得急忙跪下,拼命叩頭。
咣咣幾下,再抬頭,她潔白的額頭上已經顯出一個血坑來。
見到此情此景,上官嵐並不阻攔她,依舊託著茶杯,慢悠悠地咬著杯沿。
她雖然一向很少苛責宮人們,然而做主子的脾氣太好,底下人漸漸地難免也會心生反意。因此,恩威並施才是唯一的辦法,在後宮中生活多年,眼見著雲貴妃和那些寂寞的女人鬥了半輩子,她自然也深諳此道。
見上官嵐不開口,採蕙繼續又磕起了頭。
又等了片刻,她才緩聲道:“起來吧,我又沒說你什麼,你又幹嘛磕起來沒完沒了的?快起來吧,地上可涼著呢。”
聞言,採蕙這才戰戰兢兢地起身,謝過上官嵐,站到一旁,偷偷用袖口擦了擦額頭上的血。
見狀,上官嵐站起身,放下茶杯,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塞到她的手中。
“你們四個之中,采苓最大,跟著我的時候,也不過才八歲。而我那時候也只有九歲多一點點而已。我們五個人,可以算是一起長大的。這宮裡的人,我都信不過,說來說去,能說幾句真心話的人,也只你們姐妹四人。”
她嘆口氣,用手揉了揉額頭,一時間說不下去。
採蕙眼眶通紅,咬著嘴唇不開口。
“二姐姐她……也是個痴人……我早就偷聽見過大姐姐罵她,可她偏偏……執迷不悟……”
采薇多次同太子趙岑翻雲覆雨,每一次都是暗暗使用了霓霞長春香,此香迷惑人的心智,又兼具催情的功效,天長日久,她對趙岑動了情,倒也不是一件稀罕事。
畢竟,趙岑相貌上乘,十歲那年即被早早地立為太子,對於宮中的女人們來說,他確實是一個能讓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上佳人選。
“我現在且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