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城主,或者他弟弟。”
說完,他鬆開了手,還退後了一步。
錦霓急喘了幾口,終於緩過氣來,站穩了,不禁嘲笑地盯著他。
“原來,縱然是天子,也要脅迫他的子民。”
說罷,她轉身要走,見他還在原地,回頭道:“你不想知道,他們在哪兒?”
明明是隨了自己心願,可羋閒鶴頭皮一麻,竟有一種,反進了她的圈套的錯覺。
——
“既然如此,我們也只好狡兔三窟,二哥,你看這樣如何?”
攤平地圖,舉著一盞油燈,鬱驍手中握著一截木炭,在圖上不停勾畫著,與鬱騏交換起意見。
鬱騏平心靜氣地聽著,不時開口,只是不知為何,有一絲心不在焉的感覺。
鬱驍察覺到了,不禁浮上怒意,“啪”地一聲擲開那炭筆,揚聲道:“二哥!”
鬱騏忽然間低下了頭,感覺自己的內心,正在有什麼東西翻湧著,似乎要從他極力隱忍的胸膛中,掙脫出來。
然而,他只是抓緊了衣衫,手指深陷,拼命讓自己安定下來。
默不作聲地深吸一口氣,他淡淡開口道:“你說的都好,我這就帶人前往後山懸崖。”
一抬頭,鬱驍看到鬱騏的眼神,不覺一愣——
那樣悲憫、掙扎、痛苦,這二十年來,他從未見過鬱騏,流露過那樣的眼神,不覺心底一震。
他咳了一聲,從胸臆深處,擠出一聲苦澀嘆息,拍了拍鬱驍的肩,啞聲道:“鬱驍,這一世你我為兄弟,二哥很知足。”
“二哥。”
鬱驍只感覺到,胸口陡然一熱,聲音哽咽了一下,急急低下頭去。
氣氛一下凝滯,無往城裡的男男女女都在不遠處,等待著城主二人的指令。
“走吧,就讓我們會一會,已經做了皇帝的,羋閒鶴!”
說罷,二人相視一笑,擊掌鼓勁兒。
劍眉斜飛,鳳眸赤紅,羋閒鶴快步疾行,一片凋零的合歡花花瓣,飛沾在他的白髮上。
尋常人若是無事披散著發,便顯得狂野不羈,但羋閒鶴不同,登基多年,依舊傾瀉著滿頭白髮,反而異常清雅,毫無散漫。
只是,這樣疏朗俊逸的人,今日卻是來此殺人的。
他的甲冑上,染了不少的泥屑和草片,多日的奔襲,身上不免清減了幾分,更顯得瘦削挺拔。
手中的劍橫了過來,走了約半個時辰,終於,羋閒鶴忍不住冷聲道:“還要走多遠?”
錦霓走得吃力,此刻已是香汗淋淋,急喘吁吁,擦了擦額上的薄汗,她喘道:“不遠了,前面便是!”
原來,她仗著羋閒鶴對山中地形不熟悉,走了一條最繞遠的盤山路,其實,也不過是從後山,再次回到城內,那方才成親的喜堂。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果然,羋閒鶴看見那紅光乍現的院落,也跟著一怔。
門大敞四開,羋閒鶴執著長劍,劈開那到處飄揚的紅色薄紗,凜冽的劍氣,將殘燭險些逼滅。
“你敢騙朕,哪裡有人?!”
話音剛落,男人的劍,已經逼上了錦霓的胸口。
女子的臉色漸漸蒼白,有恍惚和震驚交錯而過,在她清麗無雙的臉上。
緊緊咬著嘴角,單薄的唇抿成了一線——
這一幕,何其相似!
錦霓臉上,呈現出的駭人表情,看得羋閒鶴一怔,緩緩地,他收斂起殺意,然而冷銳依舊停留在他的眉梢眼角。
“我就當做你的無心之舉,那好,現在,朕問你,你要說實話,無往城城主手下究竟豢養多少武林高手,他們此刻藏身何處,有多少武器工事?”
錦霓對他的話置若罔聞,沒有回答他的問話,而是秀眉微微一蹙,不禁將此時此刻,與當年的廣宋山那一幕幕聯想起來。
又一次,被自己的男人,用劍指著,呵!
她剛要撥開那劍尖,身後忽然響起一聲輕喝,與此同時,一陣微風吹起,錦霓的身形便如同一隻紙人兒般,輕飄飄貼著那劍身,遠遠飛出去!
腳尖剛一觸地,一隻手臂圈住她,將她輕輕托住。
居然是,拜堂前,就那樣離開的鬱驥!
“是你!”
羋閒鶴看向來人,也不禁一驚——
當年他被鬱驥施以妖術,身為傀儡,卻也與他達成協議,登上皇位,卻不料,鬱驥在步蓮華死後,如同人間蒸發一般,羋閒鶴派去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