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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眼淚滑下來,張著口呼了兩下,又攢出笑容來,“哥還記得你做的餛飩,給哥做一碗好不好?”

蘇可猛烈的點頭,撐著床邊站起來,哭得像個孩子,“我這就去做,你等著。”

“好,我等著。”

蘇可踉蹌地轉身,回身才發現邵令航和薛鈺都側著身,臉上掩藏不住的動容和哀慼讓人心痛。蘇可沒說話,緊忙地跑出去,拉住門口侍立的一眾丫頭,問廚房在哪裡。

揉麵,抻皮,調餡,手打著顫,一個個餛飩包的不倫不類。

鍋裡水燒開的時候,廚房門口站著一個人影,蘇可抬頭看去,邵令航猩紅著眼睛站在那裡,人顯得憔悴,嘴唇開合,聲音消散在不停翻滾的水聲裡,但蘇可還是聽清了。

“瑾承走了。”

縱酒過度,積鬱成疾,一時間入不敷出,梁瑾承死的時候,年近三十一歲。

蘇可沿著灶臺跌坐在地上,她曾想過這動盪的時局下,當身邊真的有人踏上黃泉,她會怎樣去承受事實。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先走的,竟然是梁瑾承……

☆、87。087 掙不脫逃不掉

“怎麼好端端的人,說走就走了。他哪裡是這麼不堪一擊的人。”蘇可失神地坐在小廚房冰涼的地面上,哭得嗓子都沙啞了,察覺到邵令航靠近,她幾乎是一把抓住他,“一定是有人害他,一定是。他那些宗族裡的人不是都惦記著他這點家業麼,肯定是他們乾的……”

邵令航將蘇可攬進懷裡,蘇可剩下的話嗚嗚咽咽地消失在他的胸口。

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的情緒,“你不要這樣疑神疑鬼,瑾承以前的胃就一直不太好。這些年我不在京城,他跟著那幫朋友整日喝個沒夠,平日瞧著無恙,酒一喝多就開始胃疼。飯食上稍不注意,也是疼個死去活來。這回是我疏忽了,只顧著自己痛飲,把他給忘了。”

“即便這樣,才多長日子,他說死就死了?邵令航,是他將我看得太重,還是你將他看得太輕?”蘇可的話像刀子,慌不擇言,直戳心窩。

她說完也後悔了,這個人情冷暖的世道,人總是下意識地自保。不怪別人就只能怪自己,所以就將責任這麼毫不顧忌地甩給別人。

蘇可垂下頭,覺得自己實在可惡,“我的話重了,你別在意。我並不是那個意思。”

“不,你說得沒錯,我將他看得太輕了。”邵令航摟了摟蘇可,“看輕他的身體,看輕他對你的感情。知道你還活著,我該來告訴他,也該來看看他。可是我都疏忽了。我和瑾承是起小的兄弟,就算是我出門在外,也時常收到他託人帶給我的書信和藥材,可是……是我的錯。我會著人暗中調查,我若真的有人動過手腳,我一定不會容忍。”

這個時候,誰來擔這個責任,誰把過錯扛在肩上,其實都已經於事無補。

可總還是想給梁瑾承的死找一個理由,因為他的死實在太讓人傷心。不管是過失還是人為,是疏於對他的照顧,還是放任他的行為,總要有個出發點來埋怨一下。

蘇可紮在邵令航的懷裡不停地流著眼淚,她忽然生出一股大廈將傾的感覺。

現在是梁瑾承,或許不就的以後,就是邵令航,是侯府,是她身邊的一個個人。一世太平,或許真的是奢求了?

……

梁瑾承的喪事辦得很隆重,有邵令航和薛鈺主持,即便是梁氏宗族裡的人也都忌憚幾分。

蘇可被邵令航安置在廂房裡,見了梁氏的族長,和梁瑾承提起的那個過繼的兒子,梁思棟。

族長已年過古稀,人坐在肩輦上被抬進來。梁思棟跟在一旁,七歲的男孩子,人瘦瘦小小,立在肩輦旁邊就像一個下人。

族長上下打量蘇可,花白的鬍子在手裡捋了捋,目光多有不屑,“你就是瑾承說的那個蘇可?”

蘇可給他福了福,眼睛哭得紅腫,撐著眼皮看他,須臾的工夫,蘇可挺直了背脊。

“民女蘇可,京郊人士,和大哥相識已久。之前在宮中當值,逢宮中裁減遣了出來,後到秦淮待了一段時間,又回京城,現在在宣平侯府……”

“你的事我聽瑾承說過。”族長不耐煩地打斷蘇可的話,“正六品的司言,是吧。”

蘇可噎了一下,點了點頭。

族長嘆了口氣,“老朽是起小看著瑾承長大的,既是瑾承臨終前的囑託,老朽沒有什麼意見。只是既認下了你這個妹子,又將思棟託給你……”他復又嘆氣,“將思棟送到侯府,我就不同意。現在有了你,你就搬來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