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總是覺得你是那麼的醜陋,讓我只是看到你的臉就會打從心底裡厭惡自己,因為我們長的是那麼的像。
我終於還是哭了,摟著還在我身上哭泣的花音。站在旁邊嚇得不敢動一下的全超也哭了。現在想想,他們那時候都只是孩子,他們不該經歷這樣的一切,這一切對他們來說都太多了可是,那一天我真的絕望了,我真的無力了,我只是希望一切快點結束。反正一開始我就不被期望,不被任何人需要。那麼,就算我消失了,應該影響也不大吧……
我們就這樣,朋友,情人,兄弟交織的抱在一起,為我們的相遇和即將的離別哭泣了很久
在車站的分手前,吳建飛抱著我,在我耳邊輕輕的說:“我知道你喜歡全超,沒關係我愛你我會等你的。” 我只是回了一句我也愛你,沒有辯護我與全超。
爸爸催促著我,我在最後一個拐角回頭看了吳建飛,他哭泣的臉,因為淚水而紅腫的眼睛和粉紅的臉龐,孤獨一人抱著他的揹包。在那麼多穿梭的人群中,我卻只能清楚的看到他。我希望將這最後的畫面記載在腦海了。那一瞬間好快,可是又好慢,好像一切都是慢動作一樣,我看著他,直到轉角把他抽泣的樣子完全遮蓋。我心痛的流著淚。傻瓜,我從來就只喜歡你一個。早在那晚,在計程車裡,在黑暗中和你的眼睛撞上,我就已經喜歡你了。因為我喜歡你,我和別的男生曖昧,我故意在你面前和全超演繹著我和他的親密。因為,我想要傷害你,想要讓你哭泣,想要讓你恨我到想要把我撕成碎片。只有這樣我才能確定你是那麼的喜歡我
後來我知道,他們找到全超,威脅他如果不告訴他們我們的住址就把他踢出球隊。他不肯,說就算是被踢出球隊也無所謂。父親們沒有辦法,只好苦口婆心的勸他,直到提出我們的前途問題,他才同意帶他們到我們住的旅館。
全超,你真是傻。學習不好的你,如果被踢出球隊你的前途該怎麼辦你知道嗎?我到現在還記得那間擠著兩張單人床的小房間裡擠滿了人,兩個父親,吳建飛,花音,你,我,還有兩個警察。當我看到跟著父親們進來的你,我忍不住用怨恨的眼神看著你。你只是愧疚的但不躲避的對上我的眼睛。當時的我是多麼孩子氣,完全看不到你的痛。那時的你一定很孤單吧。你只是走到我和花音緊握的雙手前,拿著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手紙,擦著她的眼淚又來到我面前,笨拙的擦著我的眼淚。我看著他,對上他紅潤的眼睛。這個高大,強壯,固執又大男人的男孩,用帶著哭腔顫抖的聲音說著對不起不要哭……對不起……
現在我已經記不得他的長相,分不清他的聲音。只記得他黝黑的面板,還有那一天他為我擦眼淚的褶皺手紙,和他含著眼淚,閃爍的紅瞳
Chapter。 36囚禁
曾經,我覺得也許我身在的世界只是法拉隆群島的海市蜃樓,當有一天我可以看到真實的時候,我會發現我周圍原來什麼都沒有,只是一片大漠,而我,一個人站在懸崖一角,看著無邊的天空迷失著何去何從。
我和花音坐在機場裡的大廳裡,看著兩個人的父親登記行李。
昨天晚上,我哭著跪在地上求我的父親讓我可以和花音一起回去。父親最終答應讓我們做同一班飛機,但是條件是到了日本以後,要立刻和她分開。我答應了他的條件。
早在我走進這個寬敞的機場我就開始注意起各種出口和路線。花音在我身邊,失魂落魄的走著,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意圖。我掃了眼出口E旁邊的洗手間,離我們的位置不算太遠,離出口更近,也許還有一線生機也說不定。我捏捏手裡花音的手,她看著我,我對她使了使眼色,然後瞄了一眼身後的洗手間。她立刻明白了我的機謀,先是一驚,然後立刻會意的點點頭。 我們兩個小聲的站起身。我對著爸爸說了一句在自然不過的話:“爸,我去一下洗手間。”
他嗯了一聲,並沒有回頭。
我和花音手拉著手,慢慢的走向洗手間。邊走我邊小聲的對花音說:“千萬別回頭看,繼續走。等到我們一靠近洗手間的門口就從出口跑出去,你明白了嗎。”
花音捏捏我的手,表示她明白了我的作戰計劃。
我們並肩走著,兩個人的手心都冒著冷汗。神經繃的幾乎快要斷裂。我不能現在就投降,我一定要把我所有能想到的都做了才放棄。我不想回去,不能回去,尤其不可以跟爸爸一起回去。我怕,沒有了花音,我感覺沒有一個人可以保護我。當我只有一個人面對我的爸爸的時候,我所有的勇氣,所有的求生慾望都會消失的